他走出院门,不禁苦笑,此番出师不利,只能失望而归了。
然而,坏消息总是接踵而至。
那出使三县的裴季,不仅游说失败,甚至被割了一只耳朵,狼狈不堪。
高楷勃然大怒:“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好心派人劝降,既往不咎。这三县不思感激,竟敢割耳羞辱我,狂妄自大。”
“既然如此,那便战场上刀兵相见,一决生死!”
“遵令!”梁三郎大声道,主辱臣死,主帅受辱,他这个家将更加气愤,恨不能即刻发兵。
“刺史大人慢来。”裴季期期艾艾道,“割我耳者并非三县明府,而是那陇山贼寇——宗重楼。”
“此人率领数万贼军,攻破三县,大肆劫掠。我一时不慎落入其手中,这才遭受折辱。”
“什么?”梁三郎惊骇失声,“竟是此人?”
高楷颇为疑惑。
梁三郎连忙说道:“郎君有所不知,这宗重楼自称陇山王,拥兵无数,纵横陇右、河西两道,来去如飞。”
“就连坐拥十万大军的薛矩也奈何不得,只能任由其肆虐。如今他越发骄横,无人可制,便在陇山一带称王做主。”
裴季哀叹道:“不仅如此,此贼更是诡计多端。”
“原先节度使大人曾率朝廷大军清剿,未料他隐入深山之中,来去无踪;后又裹挟百姓冲击军阵,以致大军惨败而归。”
高楷微微蹙眉,方今天下,共有两都十六道。节度使为一道之军政长官,妥妥的封疆大吏。
这宗重楼裹挟乱军,竟然打败正规军队,着实有两把刷子。
只是,他劫掠三县,又割下裴季一耳,摆明了针锋相对。
思索片刻,高楷问道:“宗重楼在何处活动?”
既然成了敌人,就要设法铲除。
裴季低声道:“此人夺取三县粮草财货,裹挟青壮,进了陇山,燕雀谷一带。”
“他曾扬言,不日将带领大军踏平金城。”
梁三郎忧心忡忡:“郎君,这可如何是好?”
高楷皱眉沉思,他这区区一县之地,人口不过三万,尚且比不上宗重楼大军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