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有意无意地装作没听见她说的“女子才戴”这话,临行前送簪子,哪怕叶归凡真的是个男子也已经很暧昧了。
“以后再换更好的。”沈临渊换了个姿势,“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我还想去找一下陆钦。”叶归凡说。
“那小子刚来过,说今天气的很,要出去跑两圈,这会应该不在屋里。”
叶归凡莫名:“他气什么?”
“他呀,”沈临渊笑,“他一气你在山下不让他和那姑娘吹牛,二气你仓促地要走,三气你下山之后就剩他一个人砍柴洗衣。你说这么多加在一块,人家当然要出去撒撒气。”
叶归凡莞尔:“这傻小子。”
“你走的时候我就不去送了。”沈临渊说。
“好。”
“……我说你这人真没意思。”
叶归凡正色道:“我希望你们都不要来送我,不然我可能会哭。”
沈临渊愣了一愣,哈哈笑道:“知道了。咱们后会有期。”
“嗯。”叶归凡应,心里没来由的泛起一阵苦涩,“你身体没事吧?”
“没事,皮肉伤罢了。”沈临渊说,语气中带了几分促狭,“叶师弟如今对我好得很,与从前大不相同。”
叶归凡红了脸:“我呸,我不过随口问问,走了!”她头也不回地离开,沈临渊目送着她远去,嘴角的笑意渐渐收起,喃喃道:“即便这样,若是你碍着我的路,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叶归凡想想不甘心,绕去陆钦的院子,见里头一点灯火都没有,只能在外头踱了几圈,闷闷地回了屋。要说情分,陆钦与她相处时间最长,这小子也招人喜欢得很,眼睛圆溜溜,虎头虎脑的,看着一脸的聪明相。叶归凡常常觉得自己是他的姐姐,或者说像他的娘……想到他因为自己而生气,心里不是滋味。
这一夜她睡得很不好,睡得很浅,总是恍惚梦到以前垂髫小儿时在王都与堂哥堂姐游戏时的场景,他们跑在她的前面,她努力跟上,想看清两人的脸,等追上时他们转过头,却是陆钦和沈临渊的脸,他们两人相视一笑,从怀中掏出一把小小的明晃晃的匕首笑嘻嘻朝她刺来。
叶归凡惊醒了,外头天已大亮,她浑身上下都被冷汗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