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期待,像在等宁时甩出什么新鲜玩意儿。
谢灵伊将耳朵凑近时,宁时的呼吸猝不及防地扑了过来,热得像夏日午后蒸腾的暑气,带着点淡淡的酒香和她身上那股说不清的清冽药草和翰墨的味儿,像是刚从书肆出来又撞进了酒肆,奇妙得让人心头一荡。
奇了怪了,眼前清俊的少年明明酒量不佳,为什么身上老有一种酒香?
但
她很喜欢。
就像她常喝的那家酒肆里的陈年梨花白一般。
谢灵伊耳廓一烫,像是被烙铁轻轻扫过,酥麻从耳根炸开,沿着颈侧一路窜下去,烧得她心口猛地一跳。
她下意识偏了偏头,却没躲开,宁时那低沉的嗓音裹着热气,直往她耳缝里钻:“三晋那疫病来得凶,信里说是饿殍遍地、尸坑焚烧,可水源都烂了,瘟气早晚顺风南下。金陵歌舞升平,可挡不住鼠疫上门。你谢家在金陵有钱有势,趁现在还没乱,赶紧动起来——召集医肆存药,囤点粮食,城外设卡查疫,把脏水整治整治,别等瘟病进了城才抓瞎。”
谢灵伊心头如乱麻,前半段是完全没听清,后半段才堪堪听清。
听罢,笑意一僵,剑尖无意识地在地上划了半圈。
半晌,她直起身,眯起眼,盯着宁时看了半晌,嗓音懒散却透着点分析之意:“阿时,你这是让我谢家当你的移动金库啊?啧,存药囤粮倒不难,我家铺面多,银子也够,可这设卡查疫、整治脏水,得惊动府衙和那些老东西,麻烦得很。”
她顿了顿,唇角忽地一勾,笑得狡黠,“不过你这话倒有点意思——你是怕疫病砸到你头上,还是想借我谢家的手攒点名声?”
宁时瞥了她一眼,道:“这很重要吗?”
把问题又抛了回去。
谢灵伊闻言,低笑出声,眸光却带了几分温柔:“阿时把问题又丢给我了,也行。我谢家在金陵也算是有些根基,那这事儿我又替你办下了哦?”
“回头我叫人去医肆扫一圈药,再跟府衙那帮老狐狸打个招呼——不过阿时,这主意虽是你出的,但到时候金陵百姓谢我,我可说是我家阿时指点的,你打算怎么谢我?”
她挤了挤眼,语气轻佻,像是半真半假地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