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殊晴站在宁时身侧,微微侧头,眼底掠过一丝冷色,下一秒,她已经毫不犹豫地拔出了腰间的长剑,神色冷峻挡在宁时身前。
这会儿宁时倒是似乎并不着急,心不在焉地靠在椅背上,微微偏头看向帘幕之外:“不急,她若想现身,总会下来。”
她的语调平静,甚至似乎透着一丝悠然的笃定。
曹观澜挑了挑眉,视线往上扫了一眼,若有所思。
下一刻,木梁上一道极轻微的响动破碎了夜的寂静,衣料微微拂过舱顶,隐约透着一点极轻的喘息声。
“呵。”曹观澜低低笑了一声,嘴角微微扬起,“可真是个不擅长藏踪匿迹的家伙。”
“……倒也不算。”宁时声音轻飘飘的,语调带着一点说不清的意味,此时却兴许还带了半分焦虑,“她可能只是受伤了。”
话音落下,一道身影自帘幕后跃下,踏在画舫的木地板上,衣袂轻扬,带着一点几不可察的血腥气息。
一抹微微浸红的白色广袖落入宁时的眼底。
她的眼神微不可察地一滞。
她还真的是
又受伤了啊。
一旁曹观澜的手仍然搭在弩枪上,但态度不自觉软了些,仿若被眼前人的样貌所摄,一时间有些呆住。
而宁殊晴则站在宁时身侧,眉眼不动,手指仍轻轻搭在长剑上,语调漫不经心:“姐姐,不请自来的客人可真是越来越多。”
宁时没理她,只是盯着那人落地的动作,目光微微下沉。
白衣浸着风尘,广袖染血,臂膊上是匆忙包扎的痕迹,布条被血色浸透,勉强裹住伤口,却止不住热度透肤而出,晕染在清冷的气息里。
伤口虽未完全裂开,但仍在缓缓渗血。
那是没有人照顾、只能自己处理的伤。
一丝钝痛,突兀地攀上她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牵扯了一瞬,叫她的呼吸轻轻一顿。
她知道,这种感觉不是她的。
它来自于那个早已“死去”的原主阮清仇。
原主的情感,在她看到楚羲虞这一身血迹时,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
仿佛有什么难以言喻的情绪,从破碎的记忆里翻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