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的温润花香,既不浓烈,又透露出含蓄的优雅。
“这是咱们馥华斋新出的淡香水《雪中春信》,咱们租的看台不是推了一堆香水吗?我闻着挺不错,就顺手喷了点。”
“方才与舫中几位世家小姐闲谈,她们倒是颇有兴趣,直问我这香气何处能得。”
“说起来,阿时,你这个‘合伙人’不喷点咱的香水当人形自走招牌?”
谢灵伊轻轻挑眉,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嘴里蹦出的现代词汇让宁时忍不住扶额。
她怀疑她再和谢灵伊待会儿,都能调成满嘴术语的现代方言大师了。
宁时心头微动,正要开口,却察觉到周围的气氛骤然变得安静。
舫内的空气似乎被凝固了一般,宴席上的众人纷纷低下头,神情微妙。
画舫内,灯影浮动,檀香弥漫,金陵诸工匠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或席地而坐,或倚栏而谈,案几上摆着茶盏与绘图纸卷,交谈声虽不甚喧哗,却隐隐透着几分技艺之人的自负与矜持。
“这里便是舱内特地给百工安排的舱段了。”谢灵伊在旁边不紧不慢地解说道。
嗨呀,这下全金陵的工艺脑子都集中在这里了。
背靠大树好乘凉,靠着谢灵伊的信赖和财力她才能如此轻易地把金陵的工匠都汇到一处了解情况,换做她自己,真是不知道要费多少功夫。
宁时并未急着落座,而是缓步走至案前,目光略略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一位年近五旬、鬓角微白的老匠人身上。
她微微一笑,随手取起案上描金茶盏,轻轻拨弄盏沿:“听闻金陵百工之技精妙无双,不知诸位今日聚在此处,可是在交流哪一项技艺?”
那老匠人捋须笑道:“不过是些雕镂、漆器之技,不足挂齿。”
“雕镂、漆器?”宁时眉梢微挑,语气听不出喜怒,“的确是巧技。”
这种就是纯粹的工艺品了,艺术有余,但是若要发展生产力就不能只靠几个瓷器雕花去发展。
她比较好奇此处是否有通晓地理或者火药的人才,或者说,火器,机械之类的人才。
她话锋一转,语气淡淡,“可惜雕镂再精细,也挡不住北地的铁蹄,漆器再光滑,也落不得战场厮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