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一楼大厅,明显惹得混混们不满,被推推搡搡,还遭各种嘲笑、侮辱。
陈绍礼在他们推搡下,就像大海里的一根小草,要多无助有多无助。
段骁对陈绍礼的缓慢更是不耐烦。
陈绍礼刚把两箱酒放在地上,还没直起身子,段骁照着他屁股就是一脚,直接把他踹趴在酒箱子上,混混们顿时哄堂大笑。
陈绍礼被踹翻,还遭这般侮辱,却连句抗议的话都不敢说,反而回头给了段骁一个讨好的笑容。
看到这一幕,陈志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两行酸涩的泪水“刷”地流了下来。
他虽没见过父亲年轻时的模样,但能想象,父亲当年作为十里八村第一个运输专业户,人长得又高又帅,不管身份还是家境,都比现在这些混混强百倍。
那时的父亲意气风发,也曾年轻气盛、颐指气使。
可现在,父亲成了残疾人,为了儿子不受黑社会伤害,别人怎么欺负、侮辱他,他都只能无条件接受。
陈绍礼冲混混们讨好地笑着,艰难爬起来,赶忙去前台结账。
见他开始结账,混混们也准备走了。
这时,段骁一只手兜住裆部,朝四周看了看,目光落在卫生间方向,显然是尿急了。
他摇摇晃晃从人群中走出,脚步虚浮地走向卫生间。
这让陈志精神一振。
他又看了一遍酒店内所有监控画面。
其实刚才看监控时,他就发现酒店监控安装得不合理,有好几个监控死角。
这会儿,卫生间门口的监控还是黑屏,说明那个监控坏了。
陈志点点头,悄无声息地退出来,闪身钻进消防通道,迅速下楼。
他凭着刚才看监控的记忆,从几个监控死角穿过去,像狸猫一样,闪进了一楼的卫生间。
此时,卫生间里,段骁正对着壁挂式小便池解手,嘴里还得意洋洋地哼着小曲,他压根儿没察觉到有人进来。
陈志站在卫生间门口,往里面打量了一番。
里面几个隔间的门都开着。
很显然,此刻卫生间里只有段骁一个人。
陈志迅速关上卫生间的门,“咔嚓”一声反手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