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绍礼其实早就防备着他了,一看他不说钱的事,转身就走,便瘸着腿紧赶了几步追上他。
手里虽然拽着郝顺的衣服,脸上却是挂着卑微和讨好的笑容,用恳求的语气说:“郝顺,你是扫码还是现金啊?”
郝顺把眼一瞪:“你装傻是吧?
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村委招待镇上的工作组,酒不够了,我过来拿点酒和烟。
你记村委的账上就行了。”
“村委欠我的账太多了,这几年都攒了好几万了。”陈绍礼苦着脸说,“你也知道我家情况困难,我瘸着条腿弄个小卖部也不容易,真的是周转不过来呀。先把这一次的付了吧。”
郝顺蛮横叫道:“我没带钱,付不了。”
“那你写个欠条啊,要不然到时候去村委结算没凭证啊。”
郝顺怒道:“你自己记账上就行,村委有的是钱,还能欠下你的不成。”
嘴里说着,狠狠推了陈绍礼一把,想把他甩开。
可陈绍礼抓得很紧,打个趔趄,但并没有松手。
这下郝顺彻底火了,抬手把柜台上一排ad钙奶给扫飞了,同时怒吼一声:“再不放手,信不信打死你!”
飞出去的ad钙奶撞到了货架上的白酒,有两瓶白酒歪倒了,掉到地面上摔得粉碎,发出砰砰两声爆响。屋里顿时弥漫出一股浓浓的酒味。
陈绍礼一看郝顺暴怒,他胆怯了,郝顺趁机狠狠打开陈绍礼的手,提着烟和食物转身就往外走。
只是到了门口,他的脑袋撞到一个坚实的胸膛上,抬头一看,原来是陈志回来了,正满脸怒容地站在门口。
看着陈志那高大匀称的身形,郝顺不禁有些肝颤。
只不过他很清楚,陈绍礼和陈志父子俩,从来就是两个窝囊废,这些年他们爷几个在村里没少被人欺负。
有时候陈志明明气得浑身颤抖了,但他从来都不敢反抗。
别看他现在怒容满面,他还能把自己怎么样啊?
想到这里,郝顺又恢复了气势,猛的一把想把陈志推开,喊道:“好狗不挡道。”
只是他这一把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陈志就像一座山一样,站在那里岿然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