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便是她最后的美梦,她也想让娘亲和她都摆脱悲惨的命运。她忍不住想哭,本来就只有一个女儿的娘,在她死了之后,在那吃人的白家,该如何活下去。她们就不该,不该跟父亲回府的。
“说什么傻话。你爹他很辛苦的呀,一年没有多少日子能待在家里,要出外挣银子养活咱们母女。”
这些话,白宛若很熟悉,当周遭邻里的孩子说她是野孩子的时候,当她羡慕地看着别家小姑娘被父亲抱在怀里吃糖葫芦的时候每当她羡慕别人有爹天天陪在身边的时候,她娘就会与她说这样的话。爹是很辛苦的,虽然他也想天天在家,可他要在外赚银子。有时候,母亲还会落寞的说,是她没用,不能再给父亲生个儿子。
白宛若靠在了娘亲的怀里,听着她令人安心的平稳的心跳声,想起娘亲替父亲说的那些开脱的话。当时,她是羞愧的,因为她误会了父亲。娘亲让她相信,父亲是爱她们的,只是无奈。
可现在,白宛若知道,娘亲是被父亲骗了。父亲不是忙着赚银子,所以才不陪她们。父亲是有家室的男子,母亲,不过是他置办在外地的,外室罢了。白宛若还记得,她那刻薄的嫡姐曾经与她说过,她母亲是个低|贱的外室,所以,父亲是绝对不允许她生下儿子的,甚至连她,都是父亲为了能与旁家联姻而勉强带回来的。若不是嫡母慈悲,她和娘子是要做一辈子的下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