沼中的蛇群,每条毒蛇的七寸处都嵌着微型青铜鼎,鼎内火焰映出三人前世被炼化的场景。吴刚的蒸汽炉在此刻过载,排气管喷出混着血丝的毒雾,雾中凝成带刃的绞索套向女童脖颈。
绞索触及尸骸的刹那,整片沼域突然坍缩成漩涡。三人坠入蛇陵深处,岩壁上嵌满星砂化的修隐头颅,每颗头颅的独目都在淌出银蓝色髓液。髓液汇聚成河,河中浮沉着吉巫被抽魂炼蛊的残影,以及吴刚的机械躯干在熔炉中融化的过程。修隐的黑刃插入髓河,吸收的记忆能量使蛇瞳暴涨,视线所及之处的岩壁纷纷异化成青铜血肉。
血肉中钻出巫祝的木雕傀儡。傀儡的右眼嵌着修隐的蛇瞳碎片,左胸腔跳动着吉巫的蛊虫心脏,机械下肢喷出蒸汽毒雾。吉巫的冰晶星图在此刻流转,星宿方位射出光束,将傀儡钉在髓河表面。吴刚的断肢插入傀儡胸腔,过载的蒸汽引发连环爆炸,冲击波将岩壁上的修隐头颅尽数震碎。
头颅碎片凝成星砂风暴。风暴中央升起青铜祭坛,坛面裂纹中渗出女童的啼哭。哭声触及修隐的蛇瞳,瞳仁深处浮出雪山祭坛的虚影——冰棺中的女童本体正将星砂填入空洞的左眼。修隐的黑刃在此刻彻底蛇化,刃身暴长出逆鳞,每一片鳞都映出巫祝炼制三人的秘术残卷。
吉巫的脊椎突然断裂。冰晶蜈蚣的残躯钻出体表,与青铜祭坛产生共鸣。祭坛炸裂的碎片中,女童尸骸化为青烟,渗入修隐的蛇瞳。吴刚的机械躯干开始不受控地异变,齿轮间暴长出青铜蛇牙,蒸汽炉排气孔喷出混着冰碴的毒血。
整座蛇陵开始崩塌。修隐拽住二人跃向髓河源头,黑刃劈开最后一道岩障。障后显露的并非生路,而是深不见底的豢龙池——池水由浓缩的巫祝记忆构成,水面浮沉着无数青铜棺椁。每具棺内都封存着修隐不同时期的复制体,吉巫的蛊虫容器残骸,以及吴刚被拆解的机械部件。
池底传来锁链拖曳声。巫祝的真身在此刻显现——那是由万千青铜蛇群绞合而成的巨像,蛇瞳与修隐的右眼完全同源,胸腔处嵌着吉巫的冰晶星图,下肢缠绕着吴刚同款的蒸汽齿轮。蛇群同时张口,喷出的毒雾在空中凝成命镜,镜中映出的不再是厮杀的残影,而是三人并肩跪在巫祝身前,自愿接受改造的画面。
修隐的蛇瞳在此刻渗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