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内设了半个灵堂。
之所以是半个,因为只有牌位,还无棺椁。
南声声盯着供桌上“爱妻夏氏之位”的牌位,眼泪直滚。
出征那日,母亲将自己的银甲扯下一片,塞进她怀里。
“你到庄子上养好身子,等娘荡平南境流寇,就接你回京看花灯。”
本以为娘亲在边境的战事结束,就可以回府团聚,没想到回府只看到了满室素缟,连尸身都还见不到。
眼泪滴落在冰冷的青砖上,冷风在她脸上撕开道道口子。
侯府正堂内,来往下人在慢悠悠地布置灵堂,面有戚色。
见到南声声,他们也只是微微点头施礼,唤声姑娘。
没在正堂看到父亲和祖母,也未见侯府其他人。
“姑娘,侯爷上值还未归,老夫人在午憩,让老奴传话。若姑娘回来,先回屋里歇着,以免徒增伤感。”管家崇伯道。
上值?如今母亲死讯都传回来了,父亲还有心思上值。
他那份公差,不过是翰林院的闲职,翰林院就如此离不得他么?
“对了,得知姑娘要回府,今日宫里的娘娘差人传话,让姑娘莫要太伤怀,过两日娘娘会让人来探望姑娘。”
南声声点了头没有答话,和春水往朝阳院走。
三年未归,朝阳院竟一尘不染。
南声声迈步走进院中,却被一洒扫的婆子轻声阻拦。“姑娘小心,莫要踩坏了采薇姑娘最喜欢的腊梅。”
南声声皱眉望着院角那排初种的腊梅花苞,这才发现朝阳院与三年前自己离开时大为不同。
斑驳的青砖上铺了层绒毯,素色门帘已变成珠串。
屋檐角挂着的铃铛没有了。院中的棋台上,放着把琴。
整个院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香气。
“什么腊梅!朝阳院只有夫人种过的长寿花!”春水冷声道。
母亲最喜长寿花,在南声声幼时,她曾亲手将几盆长寿花种在她闺房的窗前。
南声声走到墙下,看着那几盆迎风绽开的淡黄长寿花,心中一暖。
摸着那些花瓣,就好像抚着母亲的手。
可如今,院中除了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