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世濂厉声数落着,也不管内容有多么大逆不道,仿佛非要把近些日子所有的不满都宣泄在了仇伤云的身上。
他作为仇命唯一的嫡子,魏王世子的身份何等尊贵,自小被送进青扇门潜修,同辈之中,没有一个是他看得起的,除了褚敖稍微有那么点分量。
本以为褚敖能够在御前比武夺魁,父王十年大计将成,两全其美。
但没想到半途杀出来了个许守靖,把这细心搭建起的堡垒一夜之间冲得连渣都不剩。
他恨不得现在就上去跟许守靖拼个你死我活,但仇命却不止一遍告诉他,现在一定不能和许守靖起冲突。
眼下仇伤云的出现,刚好给了他积攒已久的情绪一个宣泄口,自然不会留半分情面:
“你又是奔着那个妓子来的吧?不然你一个不通文墨的货色,怎么敢来这次的诗会?你知道这次来的都是什么人吗?你身为仇家人……”
絮絮叨叨,句句难听。
许守靖听得耳朵疼,有些看不过去,走上前,意味深长地笑道:“照这么说,你很懂咯?”
“我……”
仇世濂刚想回一句“我当然懂”,话还没说出口,却沉默了。
他才反应过来,其实自己与仇伤云只能说半斤八两,他自幼就在修行道上与人争斗,别说诗词了,除了看功法武技之外,连书籍都很少碰。
从这方面来讲,经常跑到各种诗会串场的仇伤云似乎还要好些。
许守靖看出了他的窘境,摊了摊手:“你看,你也不懂诗词,有什么立场说他?”
“我自是没有立场说他,多谢武魁阁下提醒。”
仇世濂见没有辩解之处,也没有心情继续说下去,道了声“告辞”,便甩了个冷眼离去。
等到仇世濂离开,仇伤云幽幽一叹,向‘大外甥’投去感激的目光:
“这次多亏了你了……”
然而许守靖却没有客套的回一句“不用谢”,“举手之劳”什么的,而是蹙眉问道:
“你那么怕他干什么?按照辈分,你是他叔叔。按照身份,他是世子,你是亲王。就算你年纪比他小,也该是你骂他啊?”
许守靖着实不能理解,仇伤云可是先帝暗中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