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淌得更多了,盈盈动人的双眸,眼尾泛红,像被欺负狠了,任哪个人见了都不忍心。
谢知礼叹气,“若是如此,嫂嫂心里还是难受的话,小弟便只能”
他话说到一半就停了。
虞清欢忍不住想,难道自己用力过猛,谢知礼其实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弟弟,要退缩了?
那可不行!
她当即抬手握住了谢知礼抚在自己脸上的手,挂着泪珠的睫毛轻颤,直勾勾的望着,“你大哥已经不在,如今说再多也是无用了”
被她这样盯着看,谢知礼的心口一阵发痒,只见那泪珠挂在睫毛上将落未落的。
他忽然翻手紧握,弯腰俯身探进白纱,在虞清欢惊诧的目光中,虎口托起虞清欢的下颌,唇峰碾过湿漉漉的睫毛,触及那抹咸涩时,泪珠瞬间在唇齿间化开,味道像取了陈年雪水酿出的花酒。
后边远远跟着的清追和桑如都傻眼了,这要是让人瞧见了,还得了!
夜市的喧声仿若退潮般隐去,温热的唇腹惊得虞清欢停滞了呼吸和哽咽声,一直到他退开了一些,近在咫尺的双眸望进去,胸腔里如擂鼓般的心跳根本压不住。
虞清欢:“你”
谢知礼的手扫过她湿润泛红的眼尾,低语,“莫要难过了,我明日就将大哥的牌位迁来庄子。”
夜市的胡商突然吹响筚篥,尖锐的长音,惊得满街灯笼都晃了三晃。
虞清欢的眼泪早停了,怔怔的看着他,啥?
刚刚错过什么了,怎么又突然要把谢知文的牌位迁来庄子?
腮边眼泪擦完,谢知礼人退开,手却舍不得离开,假意整理着她耳畔散落的碎发,“等大哥的牌位到了庄子,我与嫂嫂一同日夜焚香祭拜,为大哥诵经祈福,盼大哥早登极乐。”
虞清欢差点没绷住表情:“这倒也不用”
“要的。”谢知礼笃定的语气,压住因私欲而想上扬的嘴角。
想到那画面,虞清欢不忍直视:“你大哥若知你有此心,定然感动。”
谢知礼这时才重新拉起虞清欢的手,“身为人弟,这是应该的。”
虞清欢嘴角抽搐,身为人弟,能做到谢知礼这份上的,整个京城当真是独独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