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着裴琰固然好,可后宫里的人会不会误会她无宠,轻视她?

    温瑶纠结许久,终是决定退让一步,抿着唇对裴琰道:“妾身的心意不会更改,不过陛下可以像昨夜一样,在召妾身侍寝时与妾身吟诗做赋”

    程守忠听着这恩赐般的语气,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忍不住觑向陛下,哎呦,怪不得是九五之尊呢,此刻竟然还能带着微笑回应温贵人。

    “好,朕等着你赢过朕那一日。”

    接下来几日,裴琰接连召幸温瑶。

    姜姝仪白日还能强撑着,偶尔夜半醒来,恍惚以为在前世,想缩进裴琰的怀里继续睡,却只摸到空荡冰凉的床褥时,便再也忍不住,面朝着乾清宫方向,在黑暗中无声落泪。

    就像一只被舍弃的,仰望着巢穴却飞不进去的雏鸟。

    玉珠收拾了几回带着泪痕的绣枕后,觉得这样下去不行。

    忧思伤身,心病害起来也是要命的。

    她试着劝:“娘娘要不去看看小皇子吧?您都许久没去瞧过了,小皇子如今正是长身子的时候,一天一个模样,可有意思了。”

    姜姝仪的神情霎时从伤怀变成烦躁。

    “别再跟本宫提他了,本宫如今自己都心性不定,养不了小孩子,等过了周岁宴,本宫便上禀陛下,把他送到文华殿去,让宫人们自个儿照料吧。”

    玉珠惊诧不已,她先前只当娘娘是因为新秀入宫心绪不宁,才要远离小皇子,可听如今这话,竟是不要小皇子了。

    “娘娘,娘娘这是为什么?小皇子是您九死一生才诞下的啊”

    姜姝仪生裴煜的时候是难产。

    她如今想起来还心有余悸,整整四个时辰,从晌午到入夜,她痛不欲生,几次力竭昏死过去。

    最崩溃的时候,莫过于是太医询问裴琰要保大还是保小。

    姜姝仪从没那么想活着,即便知道应该以皇嗣为重,可还是紧紧抓着裴琰的手,拼尽最后的力气哭求他不要舍弃自己。

    裴琰未曾犹豫,对太医下令:“朕只要姜贵嫔无恙。”

    正因如此,在生下裴煜后,姜姝仪心里很愧疚。

    她总觉得对不起儿子,他还没生出来,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