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砚舟一把扯开衣领,露出心口处一个金色的八卦印,"只有一个办法了。"
他猛地将陆明推向九匠围成的圈子中央。几乎同时,更夫的铜锣、剃头匠的剃刀、刽子手的断头刀、吹鼓手的骨笛、鬼婆子的念珠、皮影匠的影人、以及铜钱卦师留下的七枚古钱,全部飞向陆明。
七样器物在陆明头顶组成北斗七星阵。白砚舟咬破手指,以血为墨在空中画符:"天清地明,阴魂阳魄,归位!"
剧痛中,陆明看到自己的记忆碎片如走马灯般闪现:暴雨夜的山神庙、老瞎子滴血的手指、被钉入黑棺的另一个自己最后定格在一张双人床上——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婴孩,一个心口被刺入铜钱,一个天灵盖刻着符咒。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山谷。掘墓人身上的红线寸寸断裂,无面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道裂痕。雾气深处传来不甘的咆哮,那张由黑土组成的人脸渐渐消散。
当陆明再次清醒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七盏油灯围在床边,灯芯都是诡异的蓝色。白砚舟靠在窗边,修长的手指间夹着枚裂开的铜钱。
"醒了?"他头也不回地说,"看看你的左手。"
陆明抬起手,发现原本透明化的部分已经恢复如常。但更惊人的是,掌心的生命线上多出了一条平行的红线——就像有两根生命线交织在一起。
"暂时压制住了。"白砚舟转身,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你的阴魄还在掘墓人手里,但九匠的镇物可以延缓融合。"
屋外突然传来嘈杂声。推门出去,只见院子里摆着口棺材——正是当初埋在镇龙穴的那口黑棺!只是现在棺盖大开,里面空空如也。
更夫蹲在棺材旁抽烟:"掘墓的留了礼物。"
陆明走近,看见棺底用血画着幅简笔画:一座道观,门前站着两个道童,其中一个手里拿着半本书。画旁题着八个字:
"龙虎山下,阴阳重逢"
"是龙虎山的镇魔观。"鬼婆子用长指甲刮着棺木,"当年封印幽冥道主的地方。"
白砚舟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暗红的血。陆明这才注意到,他心口的八卦印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