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炉青烟被疾风搅散,余承欢指尖的胭脂色粉末泛着诡谲甜香。
她赤足踩上青砖地,足踝银铃随着逼近叮当作响。
晏陌迟倚着雕花床柱阖目喘息,鸦青鬓角沾着细密汗珠。
余承欢指尖触到他松垮的衣带时,窗外忽然传来三声布谷鸟叫——正是昨夜与许寡妇约定的暗号。
“晏大哥”她颤抖着解开莲花银扣,忽觉腕骨剧痛如遭烙铁。抬头正撞进双寒潭般的眸子,哪里还有半分迷蒙。
门扉轰然洞开,余巧巧捻着根狗尾巴草倚在月洞门前:“二钱银子买的合欢散,药效竟撑不过半炷香?”
她身后康婶提着浸过夜香的裹脚布,戚大嫂指间还粘着骡车上的草屑。
余承欢踉跄后退撞翻博古架,霁蓝釉梅瓶碎成锋利的月牙。晏陌迟慢条斯理系好衣带,将染了朱砂的桃核揣进袖袋:“余姑娘的戏,比城西天桥的猴戏还拙劣三分。”
“你们合伙诈我!”余承欢突然扑向雕花窗,却被戚大嫂铁钳似的手按住。藏在袖袋的纸包掉出来,露出“醉春楼”的火漆印——正是许寡妇姘头经营的暗窑印记。
余巧巧用竹签挑起药粉嗅了嗅:“上等西域曼陀罗混着迷香,许寡妇倒是舍得下本钱。”
她忽然用竹签挑起余承欢下巴,“若我此刻放你出去嚷,你说村民是信邓先生玷污堂妹,还是信你与暗娼勾结谋害亲族?”
窗外槐影婆娑,许寡妇藏在看热闹的人群里攥紧帕子。她分明看见余巧巧说话时,晏陌迟指尖把玩着枚青铜符——那是今晨从断轱辘里取出来的证物。
“巧巧姐”余承欢突然软了嗓子,“是许寡妇逼我的!她说若我不从,就要把爹偷祭田的事”话音未落,老窦带着衙役踹开院门,锁链声惊飞满树麻雀。
余巧巧将药包抛给捕快:“差爷明鉴,这印记在县衙案牍库该有备案。”转身时冲晏陌迟挑眉,“邓先生可要同去作证?”
却见那人正将桃核系上新编的红绳,闻言淡淡道:“余掌柜的尿桶抹布,该派上用场了。”
雕花窗棂漏进的日光在地上割出明暗交界,余承欢鬓间野蔷薇跌落。
余巧巧冷笑连连:“许寡妇可曾告诉你,前年县衙剿灭的暗娼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