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坐地铁,或者坐公交,这些工具都比她跑步回去要快得多。
但那一瞬间,脑袋是不能思考的,是一片空白的。
她只能遵从于动物最原始的习性。
遇到重要事情,要跑,不能走。
所以她一路跑,一路挥手打车,但那些车毫不停留地掠过了她,留下沉闷难闻的尾气。
还好医院离这边不远,等江染跑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浑身汗湿、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的一样。
“医生,我父亲情况怎么样啊?”
双腿已经习惯了本能奔跑,突然停下来还有种踩在云层上、虚无缥缈的不踏实感,江染扶住墙,问道。
“病人现在情况很危急,需要紧急手术,你是家属吧,等会来签字。”
医生说着便指挥护士开始检测基本情况,等一切指标符合,也出现明显手术特征后,江父进入了手术室。
江染签完字后,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
冰凉的金属材质隔着一层濡湿后、又被体温烘干的布料与她紧密相贴。
寒意从相触的肌肤无孔不入地钻进了血管里,冷进了骨髓。
江染怔怔看着“手术中”三个大字,往日里灵动漂亮的杏眼,此刻却没有焦距。
玻璃窗外的天色渐浓,一切都沉寂了下来。
手术区域很安静,和吵闹又哀嚎遍地的住院部不一样。
这里没有腥臭难闻的、肉体腐烂的味道,没有被呕吐在地上的污秽、没有彻夜响起护士小推车的声音。
这里有的,只有空气中寡淡的消毒水味,和极致的静。
她听不见手术室里是否兵荒马乱,正如她不知道父亲会不会觉得头顶的白炽灯刺眼一样。
她无能为力。
江染低下头,双手捂在脸颊上,挡住眼睛,苦笑出声。
她好累
陆绥洲说得没错,她现在除了父亲,一无所有,可是如果父亲也
她不敢深思,那是能够支配她正常生活、正常行走在阳光下的、唯一一条悬丝,轻易不能断。
维持着这个姿势良久,直到疲惫感侵袭,她困倦地闭上眼。
又因为潜意识里不愿睡去的矛盾,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