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清晨。
天官府。
“大哥!”
宇文横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无需吏员通禀,径直推门走入大殿之中。
“你不去官署处理公务,来我天官府作甚?”
宇文沪埋头案上,翻看着今日送来的公文,眼都没抬,随口问道。
“这不有事嘛”
宇文横走到桌边停下,把玩着其上的玉如意摆件,兴致勃勃地问道:“你知晓小弟我昨夜在春满楼,遇见谁了吗?”
“谁呀?”
宇文沪兴致乏乏,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将手中批阅完的文书放下,又没有停歇地拿过一本新的。
“阿泽,还有阿棠的孩子”
宇文横没有卖关子,径直说道:“他们跟你从原州调回来的赵无稽,发生了点小矛盾!”
随即,宇文横详述了一遍,昨夜他亲眼目睹的一切。
也包括了陈宴的作诗截胡,与对赵令颐的殴打。
“嗯。”
宇文沪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
手中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拿着朱笔批示着文书。
宇文横愣了愣,一脸诧异地看着满不在意的宇文沪,疑惑道:“大哥,你这是啥反应?”
“难道就一点都不意外?”
宇文横被自家大哥的反应,给整不会了。
其实作为最宠侄儿的二叔,宇文横并不是来告密的,恰恰相反是来保两人的。
毕竟这种事纸是包不住火的,从他这里知道,比从别的渠道获悉要好。
有他和稀泥,至少能劝说一二,控制住事态。
但此刻却出乎了宇文横的预料。
按自家大哥的脾气,听到他们去青楼那儿,就该动怒的,甚至大发雷霆的,结果到现在连一丝火气都没有
奇哉怪哉!
“他们去了就去了吧。”
宇文沪端起茶碗,抿了一口,淡淡道:“那俩孩子没吃亏就行”
其实宇文沪很早就知道了。
因为陈宴在去之前,早已与他通过气。
他也认可该带阿泽去见见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