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气中飘散。林小满的声音如同潮湿的蛛丝,轻柔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倔强:“您说过疼痛是身体在唱歌。”
顾铮闻言,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轻笑,这一笑却牵动了肋间的淤青,他忍不住轻吸一口凉气,那凉气仿佛带着丝丝寒意,从他的鼻腔直贯心肺,但笑容依旧挂在脸上,宛如一朵在寒风中绽放的梅花。“那我现在可是在开演唱会。” 他边说着,边摸索着捡起滚落的药瓶。塑料瓶身被手汗浸得发粘,在他颤抖的手中显得格外冰冷,仿佛是一块千年寒冰。他抬手指向顶灯架,“看到顶灯架那些红色标记了吗?每个标记后面都有过血泪,但谢幕时观众只会记住光。”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像是在向林小满诉说着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往,那些在黑暗中独自挣扎的日子。
窗外的暴雨在黎明前渐渐转成细雨,雨滴轻轻敲打着窗户,似在为这场艰难的筹备演奏着哀伤的前奏。那雨滴声,“滴答滴答”,像是时间的倒计时,又像是命运的叹息。舞台机械发出困兽般的呻吟,那声音在空旷的剧院里回荡,让人心里直发慌。那机械的呻吟声,时而低沉,时而尖锐,仿佛是一个受伤的野兽在痛苦地嘶吼。当首演场的大幕缓缓升起,顾铮正吊在十五米的高空,专注地调整追光角度。他的右腿义肢卡在钢架缝隙里,可他却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镇定自若地指挥着地面团队。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滚落,打湿了他的鬓角,那汗珠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颗接着一颗。他的眼神却始终坚定,紧紧盯着舞台上的每一个角落,仿佛要用目光将整个舞台的每一处细节都刻在心底。
舞台机械的嗡鸣声突然毫无征兆地中断,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空气也仿佛瞬间被抽离,整个剧院陷入了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林小满正弯腰给轮椅轮胎补气,橡胶摩擦的沙沙声里,混入了某种尖锐的金属刮擦声,那声音像指甲划过黑板,异常刺耳,让人头皮发麻。他猛地抬头,只见顾铮单手撑在总控台边缘,指节因过度用力泛起青白,仿佛是被寒霜覆盖的树枝。顾铮的呼吸急促而沉重,像一头疲惫的老牛,额头上青筋暴起,如同一条条蜿蜒的蚯蚓。他的视线死死地盯着机械控制台,似乎想用眼神让那些失灵的机械重新运转起来,那眼神中充满了焦急、坚定与不甘。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