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婉儿出事了,得罪了什么人?
郑萦急地拉起谢敬元,连忙将自己的推测说了一遍。
谢敬元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他心里尚且存着一丝侥幸,“我着人去打听了,其余腊月生的官眷也不能进宫领宴,夫人恐怕是多虑了罢。”
郑萦摇摇头,心里还是十分不安。
思忖了半刻,郑萦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她盯着谢敬元,试探性地开口,“老爷,您看能不能托个人,打听一下咱们婉儿在后宫可还平安?”
谢敬元豁然沉下了脸。
对郑萦从未有过的疾言厉色,“你疯了?!”
郑萦吃了一惊,心里的意外和震惊远远大于恐慌。
自打她自奔为妾,谢敬元还从来没有这般呵斥过她,一次都没有。
谢敬元原地踱着步,脸色铁青。
郑萦虽然出身差了些,但是见识不薄,很有几分聪明,谢敬元一向十分欣赏她。
如今看来,这倒是有些聪明过头了。
她满以为就自己聪明,却将其他人都当傻子了。
如此下去可怎得了,她怕是迟早要给长宁侯府招来祸事。
谢敬元舒尔转过身,正想训斥郑萦几句,却见郑萦痴痴地看着自己,眼底已经起了一层薄雾。
眼泪将坠不坠,含在眼底,哀怨动人。
谢敬元想是被泼了一盆冷水,心里的火气立刻消了下去。
“夫人见谅,是为夫口不择言,一时间说错话了。”
谢敬元软语道歉,想起郑萦方才说了什么威胁的想法,又是急又是气,“只是夫人也太冲动了,我知道你心疼婉儿,我又何尝不担心?不心疼?”
郑萦别过了脸,衣衫传出簌簌的声响。
见她抹眼泪,谢敬元只觉着心都揪着痛。
四处看了看,谢敬元将门窗关严实了,才压低声音对着郑萦说道。
“夫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当今陛下生性多疑,最忌讳内宫私通外朝,夹着尾巴做人还来不及,你竟还敢打听宫里的消息?被小人要是知道了,咱们整个长宁侯府都得遭殃。”
郑萦忙止了泪,眼神惶恐,瞧上去十分后怕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