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而已,她熬过去就好了。
……
正午时分,阳光炙热。
千金坊的地下赌场人流如织,空气稀薄,来来往往的男人光着膀子,将手里的筹码甩的震天响。
浑浊的空气里夹杂着劣质的酒香,四处越发显地闷热,难闻。
一戴着青狐面具的少年只穿着单薄的素白纱衣,却还是闷地难受,汗水很快就顺着额头爬下来,将面具慢慢濡湿。
“快些,你到底跟不跟?”
少年不耐烦地接下腰间的玉环,将其掷在桌子中心。
有人赔笑道,“公子今日已经输了黄金百两,想来运气欠佳,也没有本金了,不若改日再来,小老儿一定恭候大驾。”
明着在劝,实则教唆。
少年仿佛受到了侮辱般,忽地恼羞成怒,将脖颈上仅剩的玉牌也拽了下来,“狗日的,看不起谁呢,今儿谁也别想走!”
“是是是。”
老头浑浊的眼球动了动,给手下暗暗使了个眼色,“想是这器物不好,才坏了公子的气运,你快下去,将前日新得的紫玉骰子拿来!”
崭新的骰子赌具一并送了上来。
一盏茶后,少年身上的金线缂丝腰带也输了去。
一炷香后……
少年穿着单衣,被打手从千金坊的后门丢了出去。
天已经转凉了。
少年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正准备回去,眼前突兀地显出了一双皂色的长靴。
“哪个不长眼的东西,不想活了?敢挡本公子的道……”
少年趁着酒劲,将人狠狠推了一把。
那人坚若磐石,纹丝不动。
少年终于施恩般抬头,瞥了他一眼。
眼前人身材十分高大,头发微微有些卷曲,眼珠子是淡淡的褐色,不像是中原人的感觉。
少年轻蔑一笑,“哪里来的杂毛儿,活腻歪了?”
裴照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面上并无恼意,“你都连着赌了七日,帝都大大小小的赌坊都摸了一遍,如今连这最不入流的千金坊都来了。”
他顿了一顿,眼锋陡然锐利起来,“你在查什么?”
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