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硌得生疼:
“那小畜生准把钱缝裤裆里了!”
“咯吱!!!”
积雪压断枯枝的脆响惊得三人一抖。
周富贵肥手忙乱地把松子往裤兜里塞,油纸包甩到周兴发怀里:
“快!从后窗扔出去!”
老两口一个推窗一个抛。
冻硬的松子砸在雪窝里“簌簌“响。
周富贵撅着腚往院墙外翻,新买的皮夹克叫栅栏勾出三道口子。
“啪!!!”
最后一包腌萝卜干砸在他后脑勺。
王秀娥扒着窗框压着嗓子骂:
“败家玩意儿!接稳喽!”
日头西斜时。
陈翠娥挎着竹篮往家赶。
篮子里二十斤肋排冻得像铁条。
这是她拿三张工业券跟供销社老王头换的。
想着儿子啃排骨的馋样,妇人枯黄的脸笑出朵菊花。
“宏伢子,快”
笑容凝固在跨进门槛的刹那。
蓝布帘子撕成条挂在梁上。
豁口的陶碗碎在灶台边。
连炕席都被掀了个底朝天。
陈翠娥踉跄着扑向藏钱的炕洞,手指头在冰冷的砖缝里抠出血印子。
“天杀的贼”
呜咽堵在喉头,她突然发了疯似的往西屋冲。
王秀娥正翘着腿啃烤红薯,糖汁顺着嘴角淌到簇新的棉袄上。
“妈!您这是”
“咋?”
王秀娥三角眼一翻。
红薯皮“啪“地甩在儿媳脚边:
“俺在自己儿子家找口吃的,犯王法了?”
周国宏就是在这当口进的门。
看着满地狼藉,他右眼皮突突直跳,榆木拐重重剁在门槛上:
“奶!”
“叫魂呐?”
周兴发抡着旱烟杆从里屋晃出来,火星子溅在孙子的破棉鞋上:
“你爸孝顺俺们点吃食,轮得着你指手画脚?”
陈翠娥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力气。
这素来温顺的妇人抄起扫帚往炕上扑,枯瘦的手指掐进婆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