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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啊,缄默症嘛,心理因素嘛。
可是……
“那,搞这么半天,你…你闹着玩呢?只要你想说话,就能轻松说出来了?”桑鹿疑惑只增不减。
「也不是很轻松。」他回。
封砚眉心微微拧起。
这些年,沉默成了他的本能反应。
遇到什么事,都不愿发出声音给予回应。
可以开口,但需要用很大的力气。
不是身体上的力气,是心理上的力气。
说稍微长一些的句子时,喉咙微微震颤的感受,会让他想起一些不好的画面,无法从容与人交谈。
久而久之,便什么都不说了。
封砚将这番话,概括成简短的文字,向她解释。
桑鹿盯着屏幕,仍然一知半解。
她仰起脑袋,沉默了几秒,缓缓开口:
“那为什么…你刚才会突然想说话呢?”
难道刚才就是纪医生所说的“情绪波动”时刻吗?
因为被听到别人背后蛐蛐,心里产生了波动?
要真是这样,那就简单了呀!
雇点人,整天背后蛐蛐他,再假装不经意被他看见,制造一种突然间的冲击感?
桑鹿又开始不着边际瞎琢磨了。
没注意到对面人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脸上,毫不掩饰的视线,缓慢在她脸上移动,幽深瞳仁涌动着辨不分明的意味。
夜幕低垂,晚风拂过。
封砚手肘支在露台栏杆,额前碎发被风吹得微微晃动。
他也在想。
为什么。
刚才看到桑鹿生气想要为他打抱不平的模样,情不自禁就伸手拉了她。
叫出她名字几乎是下意识做出的反应。
过去尝试说话时会让他产生的不适感,在那一刻并没有出现。
桑鹿低语了一句:“这不太科学。”
雇人蛐蛐封砚并不是个好主意。
封砚目光变深。
是不科学。
他也这么想。
半晌,桑鹿表情释怀,盈满了笑意看向封砚,话锋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