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女儿吴涵转发过来的一个视频。
视频的封面，是苗苗被刻意放大的脸，占满了整个屏幕，漆黑的背景上，写着鲜红的字：奶奶，求求你，别打我了！
苗苗一双大眼肿得像核桃一般，头发蓬乱，满面泪痕，小嘴撇着，好不容易被她重新喂回来的、肥嘟嘟的小脸，这会儿又瘦回去了，看着竟似比跟骆梅在一起时，还要憔悴可怜！
许素兰颤着手，点开视频。
视频里的苗苗，正缩在沙发的一角睡觉。
她看起来睡得极不安稳，翻来滚去的，小小的身子，明显在剧烈的颤抖着，有哭声，自她嘴里溢出来，细细碎碎的。
一开始，声音极低，像是梦中的呓语，但很快的，那声音便起来！
“奶奶，苗苗知道错了！苗苗不该偷吃的！可是，我饿，我好饿啊！我真的好饿！”
“不不！我不饿！奶奶，苗苗不饿了！真的不饿了！你别掐我的胳膊，疼！好疼啊！奶奶，饶了我吧！就饶过我这一回吧！啊啊！”
她梦呓到一半，忽然翻身坐起，整个人缩成一团，声音愈发凄厉可怜！
“我错了！我不该叫你奶奶的！你不是我的奶奶！我不是奶奶的孙女！我是我妈和别的男人生的野种！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呜，可是，奶奶，我一直叫你奶奶，我从小到大，就是这么叫的……”
“我不叫了！我再也不叫了！你别卖掉我！你把我送给妈妈吧？求你了！我不要跟人贩子走！我好怕！好怕啊！好怕！妈妈！我好怕呀！我该怎么办呀！”
她抓过沙发上的薄毯，裹住自己，尖叫声一声紧似一声！
在她的尖叫声中，黄琳出镜了，她从另外一个房间里跑出来，踉跄着奔向苗苗，一把将她抱在怀里，连声安慰着：“苗苗不怕！妈妈来了！妈妈在啊！妈妈一直陪着苗苗呢！”
苗苗被她抱着，整个人抖得更厉害了，她将头扎进黄琳怀里，低呜声似幼兽的悲鸣。
在黄琳的安抚下，她终于慢慢平静下来。
黄琳开始对着镜头说话，憔悴的脸上，满是泪痕和绝望。
“妈，不，我不配再叫你妈了！那我就叫你一声阿姨吧！阿姨，我知道，我妈和吴叔的事，深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