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庄户人家有的是拼搏肯干的勇气和一把子力气。
充其量,就是费点力气,把那东西从山上弄下来,晒干。
收拾收拾送到县城来,便是做不成,大不了拿回家自己吃,对我们来说是没有损失的。”
至于浪费的时间和精力……
说句难听话,这是农户人家,最不值钱的东西了。
陈胜利深吸一口气,“我觉着,这事儿,可行,只不过,这中间产生的风险……”
“领导,您放心,这事儿!若是真的出了问题,我一己承担!”
红旗大队,是他土生土长的地方。
他眼睁睁看着它经历过了洪水、饥荒,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有时候,曹得虎总在想,要是家家户户,都有一年的存粮,事情,是不是就会变得不一样呢?
面对无情的天灾,人,是否也能挣扎一二。
“那就,试试看。”
当天晚上,曹得虎喝多了,刚开始只是上脸,话变多。
随着二人一杯接着一杯的碰,陈胜利也有些敞开心扉的意思,“今天,看你这么规矩,我都觉着不太习惯了。”
曹得虎,也是个混不吝的。
年轻的时候,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不是他的,他强求。
能强求来,最好。
强求不来,那就拉倒。
反正试试也没啥损失。
可若是他的,不给,那就别怪他大庭广众之下,撒泼了。
一哭、二闹、三上吊。
这手段真是发挥的淋漓尽致。
大队长呜呜哭,“谁不想要脸?我这一把年纪了,我最该要脸了。
可想到大队里的孩儿,饿的头大,身子小,我心里就难受。
老哥哥,你不知道,前些年,那时候、那时候东子还没来吧?”
他陷入了回忆,一手拉着陈胜利,一手牵着萧振东,“是了,东子没来。
但凡东子来了,我们大队,兴许还能上山弄点猎物吃。附近的小、小山包都被挖空了。
寸草不生,饿啊!那饿了,咋办?老的不吃,给小的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