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顽一怔。
心想怎么都让他传话?你们俩就不能自己加微信吗?
后来想想还是算了……
他扯了扯领带,强压下心口的不舒服,换了个话题:“丁小姐家里的事我都听说了,虽然我和她不熟,但还是希望她能节哀。”
提起丁一姿,柳庭芳就想到现在她的处境,眼神不禁暗了暗,因为太过冷静了,反而让人担心。
柳庭芳沉默几秒开口说:“本来我想陪着她回去料理丁母的后事,但她说不用,她说……”
丁一姿仿佛也在一夜长大,模样没变,她还是那个她,但又好像一切都变了,说不清楚是哪里,就是一种感觉。
她对柳庭芳说:“就算有你陪我,可有些路还是得我自己一个人走,芳芳,谢谢你,我可以的。”
丁母的死讯传来后,丁一姿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她在长久的沉默后,一字一顿的重复念着“应-序-淮”的名字,然而预想中咒骂没有出现,她甚至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掉过。
这种近乎诡异的风平浪静,反而让柳庭芳担心死了。
她想到自己将丁一姿送上火车的那天,目送她瘦弱的背影远走,回去料理丁母的后事,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
柳庭芳眼眶都不知不觉湿润了。
李顽怔了怔,桌上有纸巾,他伸手刚要拿,也想说点安慰的话,后来全都放弃了,对她没有邪念后,他是连这些表面功夫都懒得做。
“她都说了自己能处理好……”李顽想说,你还哭什么。
李顽也有朋友,可都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大家几乎都在一个水平线,你用用我,我用用你,他将大部分人都当工具人,当然也不介意别人把他当工具。
在他看来没有互利的友情关系都是扯淡,他是不能理解因为朋友的遭遇而难过落泪,和自己又没关系,可看柳庭芳这样,觉得她也不像表演。
可能在外为人处事面具戴久了,已经拿不下来,碰到柳庭芳这种纯粹的,他先是困惑,然后是质疑,最后则是沉默。
柳庭芳小哭了会儿,吸了吸鼻子抬起脸看向李顽。
李顽像没事人似的,正咬着吸管在看手机,对她的哭泣和丁一姿的一系列遭遇,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