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发火的冲动忽然就没了。
李顽手肘搭着外套,几次想放下,霍满月感觉到他有点局促,抬手指了指桌上的杯子,指使他:“给我倒水。”
李顽慢半拍的“哦”了一声,转身去接水,那个饮水机不太灵光,第一次按不出水,第二次又出水太多,他没防备,湿了袖子。
他一边甩手背上的水,一边递给霍满月。
差不多有半个月没见了,霍满月喝完了水,开口就问:“儿子怎么样?还好吗?”
除了这几天,她住院前每天晚上都和霍斯湘打视频电话,和那边的儿子聊会儿天。
但她还是想亲口听李顽说,一方面她想知道这段她不在市里的时间李顽有没有尽到做父亲的义务,另一方面也是她不知该和他聊什么,没话找话。
离婚的两夫妻,还有什么共同话题,只有孩子。
“都好,你好好养着,一切放心。”李顽走到霍满月床边坐下,手搭在她肩膀问:“现在说说你吧,伤哪了?”
两人并排坐在病床前,在医院闻了这么多天消毒水味儿,忽然来了个不一样的气息,还是她熟悉的味道,她的心缓慢而微弱的跳动。
没等她开口,他又说:“你头发长了。”然后他伸手把她黏在脸颊边的一小撮发丝捻开。
霍满月有些不耐烦。
李顽能感受到她的烦躁,他沉默的看着她,目光复杂。
……
傍晚,李顽一手包办完出院手续,又联系了市内最好的医疗资源,最后一项是订机票,争取赶在晚上九点前到家。
伤口都藏在衣服里,到霍斯湘家里接李延的时候,霍斯湘压根不知道霍满月在工地出过事,还和她有说有笑的,提起这段时间李延住她家,一点不让人操心,感到欣慰。
没多久,杜之祥下班回来了,后面跟着李顽。
杜之祥一看见霍满月就是一脸担忧,责怪道:“你出了这么大事,怎么谁也不说?连个电话也不打,把我和你姐当死人?”
“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霍斯湘还一无所知,听见外面的动静,拿着锅铲就出来了。
了解到事情的来龙去脉,霍斯湘的脸色比杜之祥更难看,扔了锅铲,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