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看着躺在床上的人。
此时,顾非熠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他的脑袋上缠着纱布,看起来特别臃肿。
现在的他连自主呼吸都不行,医生说能活过来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二十。
顾长安皱着眉头透过玻璃看着顾非熠病床旁边摆放的各种医学仪器,那上面的数据他看不懂,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他只知道现在他的儿子在和死神搏斗,在抗争,也在受罪。
顾长安好怕,他好怕突然有一天一群医生将那些仪器从顾非熠身上撤下,然后白布一盖,告诉自己“节哀顺变”,“我们尽力了”,“很遗憾”,等等。
他怕,怕的六神无主,怕的现在连自己姓什么名什么都不知道了。
顾长安趴在玻璃上,眼泪水直流,他嘴里喃喃自语:“阿熠,我是爸爸,只要你醒来,你想做什么爸爸都不会干涉你了,只要你平安健康活在这世上,我就全都依你。你想娶南荞,想玩摩托车,想去干什么我都答应你,爸爸只求你不要离开好不好?”
顾长安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也越来越无力。
“呜呜呜呜。”顾长安低着头小声地哭泣。
坐在一旁的刘怡见此扶着不锈钢椅子缓缓站起身子,她朝着顾非熠的病房慢慢挪步。
直至来到那块透明玻璃前,她才停下来。
只见刘怡伸出手,用力地给了自己几个耳光,“啪”“啪”“啪”一个比一个重,一声比一声响。很快她的脸就肿了起来。
顾长安扭头看了她一眼,“刘怡,你这是做什么?”
“忏悔。”她有气无力地说道。
是的刘怡在忏悔,她想如果自己不去打那通电话该多好,她不打电话,顾长安就不会派人去围追堵截顾非熠。
如果那会让他顺利到凌家也不过就是退了一个婚,至少命还在,就不至于变成现在这种地步。
还不等顾长安说话,刘怡先开口了。
“顾长安,我们离婚吧,我和你过不下去了。”
就在顾长安准备安慰刘怡的时候,她忽然开口说了这么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刘怡,你胡说八道什么?在这种时候你还要和我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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