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前他故意将这块太宗所赐的玉珏摔在卢府门前,此刻裂纹正对奏折上的\"浅薄\"二字。
窗棂忽起鸦鸣,李承乾瞥见奏折暗纹里藏着联珠纹——这是裴处之惯用的澄心堂笺。
他想起今晨裴贞求见时,裙裾掠过的苦杏味,恰与三年前韦凌书房燃尽的密函同源。
\"备辇。\"
太子忽然折断案头朱笔,墨汁溅在《氏族志》\"范阳卢氏\"条目,\"孤要去看看卢尚书咳看看他的象牙笏板可还完整。\"
李茂垂首应诺时,袖中滑落的半枚孔雀石正滚入地砖缝隙。
那是韦凌当年在兵部私铸的调兵符,如今嵌在太极殿金砖里,倒像极了棋盘上的死子。
只是他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实现。
刹那间,他对卢承庆莫名地生出一丝同情。
呵呵呵……
在黑暗中,李承乾无声地笑了起来。他在想什么呢?为何忽然变得这么软弱?
卢承庆前几天所做的一切,无非是为了维护范阳卢氏的名声。
他并没有真心接近李承乾。
如今的困境,除了他略微向李承乾靠拢外,更多是因为李承乾对他的布局,利用了他与房玄龄的关系。
对李承乾而言,最重要的是在这场风波中保护自己。
对于卢承庆,他在施加打击的同时,也要确保朝廷上下不认为皇帝的责罚是由于卢承庆开始倾向东宫。
他受罚的原因仅仅是自身行为失当,甚至可能是过于接近吴王。
或许可以更进一步地陷害卢承庆,让所有人包括他的父亲都认为卢承庆和崔止恩之死有关联。
或许可以通过卢护的遗孀来展开行动。
最后,甚至可能将房遗爱也牵扯进来。
身穿紫披风的李恪快步走向书房。
听到脚步声后,房遗爱急忙出门迎接,见到李恪后拱手行礼:“殿下。”
“有什么事这么急,竟将孤直接唤回。《扩地志》那边正值关键时期。”说罢,李恪迈入书房。
房遗爱小心翼翼地扫视四周,然后关上门,返回室内。
转过身来,见李恪已坐于主榻之上,房遗爱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