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心疼地将她鬓角碎发捋到耳后,吩咐丫头们将侧院收拾出来,带杨玄兮过去休息。
嬷嬷将杨玄兮领到主屋,里头装点一新。
碧色细纱窗,红木博古架,汝窑玉镯,锦被,檀香……
虽不如芳华院金贵,但也算寸土寸金。
杨玄兮在心里估量,在这儿住上一晚要耗费多少功德。
嬷嬷却只怕慢待了小主人。
“小姐,您瞧着哪里不妥,我这就让丫头们去换。”
“不用不用,这样已经很好了。”
杨玄兮在案几旁坐下,小心翼翼放好包袱跟玉镯。
嬷嬷让丫头们小心伺候着,自己去主母处回话。
秀云是国公夫人特意为女儿选的贴身侍女,她乖巧地立侍在侧。
“姑娘,依我说您就是性子太好了。干嘛把鎏金院让出去,委屈自己住侧院。”
杨玄兮摆弄着法器,漫不经心。
“那本来就是大小姐的,若是普通院子给我便给我了,芳华院过奢了,我不能住。”
秀云气不过道:“这些本来就是大小姐占了您的,合该归还。若不是她,您也不会在外流落,吃苦。”
杨玄兮笑了笑,没多言语。
当年抱错婴孩儿纯属意外。杨宝珍在国公府金尊玉贵,养母待她同样是倾其所有。
再者,以她的命格,若在国公府养着,恐怕活不过三岁。
师父说这次下山或许会有转机,只是这转机到底在哪儿?
杨玄兮急于处理邪祟,开口把秀云支出去。
“你家小姐我累了,要好好睡一觉,你去外间候着,别让人进来。”
秀云听吩咐出去。
门吱呀一声关上,杨玄兮双手掐诀,立刻在室内设了结界。
她轻轻弹了玉镯一下,玉色隐隐透出一股不祥的黑气。
“还不出来?非要逼我出手?”
话音落,玉镯腾起一团黑气,黑气中隐约可见一妙龄女子。
女子约摸二十上下,一身锦缎残破不堪,两行血泪顺着腮边缓缓落下。
“你是谁?为何要在我家中作恶,吸食人的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