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清出宫门时看到太傅身边长随等在宫门,“殿下,韩员外郎有请。”
父皇这些年,既不想受案牍之劳面对百官苛责,勉强处理政事,便把政事全扔给他,可他又想把权利牢牢把权利掌握在手里,不肯把官员任免权利放手给他。
太傅韩桢杨,在他利州失踪之时,因坚决反对改立太子之事得罪了父皇,便被罢官封了个员外郎的闲职。
不过太傅门生故吏遍地,日常政事他亦同太傅互通有无。
马车沿着街道一路行驶到韩府停在侧门,他被随从一路带到书房,太傅已经等在书房,正摆弄着局残棋。
季宴清叫了一声,“先生。”才在对面坐下。
韩太傅放下棋子起身将人迎了进来,“殿下来了,我正在研究棋局,来试试可能破解。”
棋盘上棋局扑朔迷离,季宴清思索一番没有头绪并没有落子。
韩太傅看他不落子提醒道,“前路迷茫无法理清,便要试着落子,因为你不落别人便要落子先行,这样我们就棋差一着。”
季宴清并没有急着落子,反倒细细思索之后,才不疾不徐落了第一颗子。
看不出他位置什么玄机,韩太傅便也跟着落了一子,只几子之后,便局势瞬息万变来往之间,他便有了颓势。
最后一子落下,季宴清抬眸,“先生,你输了。”
韩太傅把手中的棋子放回去棋盒,“殿下这棋技已经远远超过我了,今日寻殿下来是因为平安侯府的事。”
“用蒋谕换了一个平安侯府。”
季宴清给这件事作了总结,声音没什么起伏,听不出什么情绪。
韩桢杨四岁得先皇命令亲自教授太子,知道他自小便是现在这个样子,沉默、心思内敛。
用着很平静的语气说着最严重的事,这样的他才是真的生气。
上一次用这种语气说话是先皇驾崩之前当着中书令及御史台的面,说传位给当今陛下。
那时殿下已经开始跟着先皇处理政务,皇帝驾崩,宫中丧钟长鸣,在巨大的铜钟声里他黑漆漆的眸子盯着书房窗外那株银杏树,
也是这种语气,说出震惊他许久的话,“本以为皇爷爷会赐死父亲由我直接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