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点点头,贵人自然不会叫他。
宁兰进去,他正在车内小案几上看堪舆图,听到动静,只是抬头看她一眼,目光便又回到舆图上,并不同宁兰说话。
车轮缓缓滚动,碾压在青石板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他把人叫进来,却不说什么话,索性宁兰也不说,就端坐在他右手边。
不知道做什么就最好什么也不做,她就坐那听着声响,盯着脚下的毯子瞧,老神在在,稳的很。
车内多了个人,即便她像鹌鹑一样缩在门口处,不吵不闹安安静静的,仍是存在感极强,季宴清不得不从堪舆图中抬起头。
她穿着男装坐在那,怎么看怎么别扭,他不喜欢与人同乘,以前偶有同乘婢女也都是跪在脚边。
虽然现在名义上诓她做婢女,好歹国公府上出来的姑娘,让她跪着服大抵是不成的。只是她坐在那,越看越不顺眼。
不是婢女,也不是沉音那种下属,更不是那些等待时机册封入东宫的女子,是他皇兄未过门的侧妃,是很尴尬的身份。
但是她是坐在那,同自己一起坐着,这就很别扭。
风吹的车帘晃荡,缝隙间看到车子右侧骑马的吴今,终于知道那股别扭感从哪来了。
吴今身上的服饰同这宁氏如出一辙,这衣服日常吴今穿倒是没什么,穿在她身上怎么看怎么奇怪。
平时这身衣服下是吴今那张略显粗犷的大脸,现在换成一张巴掌大的芙蓉面。偏偏现在还不能放她独自去买去铺子买衣服。
思索一番从暗格拿出一套自己备用衣服递过去,“晚间休息你换这身,你跟在我身边,身上衣服太粗糙不合适。”
宁兰接过衣物打开,阳光透过缝隙照在上面,碎碎的金光一下下晃动着眼睛。
面上不显,心中却是乐开了花。
这衣服原身有记忆,蜀地是绣娘颇多,世面上布料她大抵是认识的,这是织金锦。
织金锦,织的时候要一经一纬并入细细的金线,织出来后金线并入丝绸中,不张扬却又波光粼粼,像是在看湖面。
三天一寸织金锦,一寸抵万金。这衣衫极为金贵,原身在蜀地也只在县令女儿出来拜佛时偶尔见过一回,这少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