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泡的手。
她正要说话，黄俊德却先开口了：“我知道了。”他的声音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看着他修长的身影走向肥料场，钱思甜心里涌起一阵酸涩。那双适合握笔的手，如今却要去挑粪她攥紧了衣角，指节发白。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她知道，黄俊德的处境并不容易，而她能做的，就是尽量不让他担心。
欧翠的冷嘲热讽仍在耳边回响，钱思甜没有理会，径直走进了厨房。她开始忙碌起来，准备着食堂的早饭。
食堂里人声鼎沸，钱思甜端着餐盘站在窗边，机械地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思绪却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啊？”
熟悉的声音传来，钱思甜抬起头，看到周柳宇正倚在她对面的椅背上，嘴角挂着轻蔑的笑。他身上穿着崭新的学生装，衣领熨烫得一丝不苟，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
这样的周柳宇，和记忆中那个衣衫褴褛的少年判若两人。可不是吗？这些年全靠着钱家的接济，他才能过上这种体面的日子。
“我吃饭，碍着你什么事了？”钱思甜冷冷地说，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疏离。
周柳宇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变得更加讥讽：“怎么，现在摆起城里夫人的架子来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性。”
他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钱思甜身上扫视，那种轻佻的眼神让人作呕。“就你这种身材的女人，能扒上个知青就不错了，可要好好过日子啊，小心到时候连个要你的人都没有。”
食堂里的喧闹声似乎一下子安静了许多，周围几桌的人都竖起了耳朵。有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显然是在讨论这场突如其来的争执。
钱思甜的手指微微发颤，筷子在瓷碗边缘磕出清脆的响声。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在我家混吃混喝这么久，现在翻脸不认人？”她抬起头，目光如刀，一字一句地说，“周柳宇，你等着，这笔账我会慢慢跟你算。”
这话像一记重锤，砸得周柳宇脸色铁青。他最恨别人说他吃软饭，虽然这些年确实靠着钱家过活，可他一直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
怒火中烧的周柳宇猛地伸手推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