烺一起进来的王慈恩低声问道:“王伴伴,南幸之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王慈恩茫然地抬起头:“老奴老奴并未收到南幸的旨意啊?”
崇祯猛地从案前抬起头,双眼血丝密布,死死盯着王承恩。他的手指因为用力握紧朱笔而泛白,声音都变了调:“王伴伴,你居然没有准备南幸?”
朱慈烺站在一旁,听到这对话,眉心一跳,心中暗叹王承恩的老实。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几人的身影在墙上不停晃动。他的目光在父皇和王承恩之间游移,心中暗自叹息。如果说父皇这时候还想着要靠这些不靠谱的太监准备南幸,那可就真要坐以待毙了。
“皇爷,没有旨意,老奴不敢啊”王承恩跪伏在地,一脸惶恐,额头上的冷汗不住地往下淌。
“这还要什么旨意!”崇祯猛地站起身,带动案上的奏折哗啦啦散落一地。他额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声音颤抖:“逃命还要圣旨不成?”
殿外传来零星的脚步声,几个值守的内侍快步走过,低声交谈着什么。朱慈烺望向殿外的天色,知道时间紧迫,实在看不下去了:“父皇不必着急,儿臣已经准备妥当。”
他瞥了眼依然跪在地上、浑身发抖的王承恩,继续道:“流贼先锋即将抵达,咱们得赶紧动身了。克难营已经在宫门外集结,马匹粮草俱已备齐。”
崇祯这才回过神来,将田存直喊了进来,把手中攥得发皱的信件递给田存直:“你亲自去送,骑最快的马,马上出发!别让京营那帮混账再生事端!”
田存直接过信件,连连点头,转身就要离去。朱慈烺见状赶紧提醒:“父皇,我们也该收拾东西了。宫中贵重物品已经装车,母后和弟妹们也都准备就绪。”
谁知崇祯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烛光映照下,他的面容显得格外阴晴不定。那表情,那眼神,朱慈烺太熟悉了——这是要坑儿子的节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