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晚注定无眠。村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埋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往事。而我,只想要一个公道。
拿出手机,翻看着和大伯的借条和转账记录。这些年,我早就不在乎这笔钱了。但现在,我改主意了。
我要让他知道,有些账,是该算算了。
拆迁公司的人竟然是柳雨萍,这个意外着实让我心头一松。看着她踩着细高跟,优雅地走进我家小院,往事如潮水般涌来。
她比十年前更显成熟了,一袭米色套装勾勒出婀娜的身段,眉宇间却隐约透着几分疲态。十年前那个为了建筑项目四处求人的小姑娘,如今已是气场全开的女强人。
“坐。”我示意她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转身去给她倒水。
茶几上还摆着早上妈收拾出来的老照片,其中一张正是十年前我和林峰夫妇的合影。那时候他们夫妻二人为了拿下省城体育场的设计标,几乎是跪着求我出手。
记得那天晚上,林峰喝得烂醉,抱着我的大腿连声说“兄弟”。柳雨萍则不停给我老婆发微信,说看中了什么限量款包包。后来还专门托关系,帮我妹子申请到了国外名校。
“你这里,一点都没变。”柳雨萍的目光在老旧的家具上扫过,轻声说道。
我端着水杯走过来:“能变什么?就这么个农村老房子。”
她接过水杯,涂着珊瑚色指甲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杯壁:“其实早上”
“我都知道。”我打断她的话,“做生意嘛,压价很正常。”
柳雨萍抿了抿嘴唇:“看到是个老太太,一时起了贪念。沈总,真的很抱歉。”
我摆摆手:“既然知道是我妈,那现在好说话了?”
她露出一丝苦笑:“一百八十万,市场最高价。合同我已经带来了,你看看?”
我接过文件,随意翻了翻:“成交金额,拆迁补偿,安置方案都没问题。”
“那”
“先别急着签。”我放下文件,“我还有个条件。”
柳雨萍的身子微微紧绷:“什么条件?”
“大伯家那边的拆迁”我顿了顿,“他欠我五十万,这笔钱得从他的拆迁款里扣。”
“这”她迟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