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的客车,他特意选了中间靠窗的位置。这是他多年逃亡总结的经验:最前和最后都不安全,中间才最稳妥。
就在引擎轰鸣的瞬间,一个老太太急匆匆上车,一屁股坐在他前排。
小个子的瞳孔骤然收缩,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死死盯着老太太花白的后脑勺,感到一阵反胃。
“今天真倒霉,一上车就遇上个碍眼的糟老婆子,”他在心里咬牙切齿,“要是小姑娘坐在前面,还能养养眼。偏偏是个糟老婆子,看着就恶心。”
“你一个满脸枯树皮的老太婆,”他非常生气,但当着众人不能发作,“凭什么坐在我的面前污染我的视线?”
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很善于伪装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从来不招惹是非,也从来不愿多说一句话,只把内心深处的狠毒和凶残发泄在夜深人静的时候。
“平白无故地遇到这种窝心事,太憋屈了,不行,得找个地方出出这口恶气。”
汽车驶出车站,小个子突然站起身,在下一站匆匆下车。
他需要发泄,需要让这些“碍眼”的人付出代价。原本还在犹豫是否继续作案的他,此刻找到了完美的借口。
“就凭这个老太婆,”他恶狠狠地想,“我也要在这里弄出点事来。”
夜幕降临时,他已经摸清了附近几个村子的情况。
月光下,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把出鞘的刀。
他知道,又一个家庭即将在黑暗中破碎,而他,将继续游荡在这片熟悉的土地上,像只永远无法停歇的幽灵。
11月2日清晨,阳光像把锋利的镰刀,割开了笼罩赵岗村的薄雾。
罗江红踩着露水去邻居陈耿深家借锄头,远远就看见那间孤零零的东屋——既是厨房又是卧室,像只疲惫的老狗蜷缩在未完工的新房地基旁。
“深哥?”她喊了两声,回应她的只有晨风掀动门帘的窸窣声。
罗江红见没陈耿深吭声,就过去掀他的被子。掀开的瞬间,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陈耿深的额头赫然一个血洞,暗红的血迹在枕头上晕开,像朵凋零的罂粟花。
罗江红的尖叫声惊飞了树上的麻雀。她赶紧找到陈耿深的弟弟陈耿亭,说:“你快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