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赶回了邢州。
路上,和菁在笔记本上不断地写着什么,这使得两人第一次有了交流。
“想说什么就说吧。”和菁头也不抬地说道,“这一路了,咱俩都不说话,怪尴尬的。”
“这句话我早就想说了,”温柔也不藏着掖着,“你这次来,不光光是为了案子吧。”
和菁抬起头,笑了笑,“这一点,咱俩的出发点差不多。”
“看来,你还是放不下他。”温柔道。
“彼此彼此吧。”和菁继续埋首,“我喜欢李睿,很喜欢很喜欢,虽然他拒绝了我,但在我心里,他的位置谁也无法取代。”
“真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对他念念不忘。”温柔略感失落。
“与其说我,你俩才更令我感到意外,”和菁再次抬起头,“八年抗战,却无法修成正果,实在是……”
顿了顿,她说道:“现在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还记得赵新民二哥临别时说的话吗?”
温柔道:“他让他爸爸去接他,结果却不告而别,怎么了?”
“赵新民坐了两年牢,从情感来说,应该不会不愿意见到自己的父亲。”和菁道,“他之所以不告而别,是因为觉得没脸见父亲。当初,父亲没有能力供应他上学,他一赌气离家出走,本想在外面混出个样儿来,没想到如今落得个入狱的下场,见了父亲该怎么说话?”
温柔顺着她的话说道:“但彼时的赵新民孑然一身,一文不名,他要想混出个样来,就必定去偷、去抢。”
高速公路上,仪表盘的蓝光在温柔脸上投下冷硬的线条,冷藏箱在后座微微震动,仿佛装着赵家三代人的诅咒。
和菁的钢笔在笔记本上沙沙游走,她的声音像手术刀划过冰面,“赵新民的家离县城只有十五六公里远,但直到初中毕业他还没到县城去过,他所见到的全部世界就是周围灰褐色的村庄,他所经历的全部生活就是一天到晚为吃不饱肚子而发愁,他所留下的很多记忆都是暗淡的、没有任何色彩的灰色记忆。”
温柔握方向盘的手骤然收紧。
和菁继续道:“他小的时候不仅喜欢画画,而且还喜欢文学。我们可以设想,如果他生活在一个条件好一点的家庭,爸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