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血迹。温柔抓起外套,汗水顺着发梢滴落,在地面汇成黑色的溪流。
警车碾过水坑,温柔正在后座整理物证箱。雨刷疯狂摆动,挡风玻璃上的血迹被冲刷成淡粉色。李睿盯着后视镜,霓虹灯在镜面投下血色光斑。
现场封锁线在寒风中飘动。斯海洋家的堂屋门虚掩着,门轴发出濒死般的呻吟。
雷辰在门口等着,李睿他们一到,便说道:“我们刚到的时候,三名受害者还有一口气,遗憾的是,救护车到的时候,一家三口都……”
进入案发现场,血腥气扑面而来。
温柔用棉签采集床席下的血迹,棉絮在紫外线灯下泛着磷光。
“死者斯海洋、景瑶、斯景睿系生前被他人用钝性外力作用于头部致严重颅脑损伤而死亡。”李睿说。
戚薇正在翻检斯景睿的书包。也不知是李睿的话,还是铅笔盒里的金属凉意让她打了个寒战。
法医的鉴定报告像把钝刀,剜在村民们心上。斯海洋一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和左邻右舍和睦相处。他们不明白,这样的老实人家,怎么会招来如此横祸。
夜幕降临时,斯店村的灯火比往常暗淡了许多。村民们早早锁上门,床头放着铁锹和镰刀。寒风掠过院墙,吹散了地上的麦秸,却吹不散笼罩在村庄上空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