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房间内,刘县令穿着官服默默等待着。
他刚才看见了章邵华从驿站出来,对方这个点来见君名扬,意欲何为,不必多说。
见到君名扬慢吞吞的走进屋子,刘县令这才回过神来,起身行礼:“下官见过侯爷。”
“刘大人不必多礼,这个时辰还未休息,过来找侯爷我是有什么要事商谈吗?”君名扬淡定地坐下,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下官特来向侯爷请罪。”刘县令同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没有第一时间提起粮食涨价的事。
“哦?请罪?”君名扬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却见刘县令跪在地上,伸手把自己头上的官帽和腰间的玉带摘了下来,深深把头伏低下去,一字一句道:
“罪臣平华县县令刘傲,枉为此地父母官,赈灾不力,特来向侯爷、向朝廷请罪。”
“百姓受灾,县衙内却有官员中饱私囊,是罪臣治下无方;救灾不力,粮库亏空,同样是罪臣之错;未得刑部命令,擅杀陶县丞、马主薄,身为朝廷县令知法犯法,更是罪无可恕。”
“只是,还请侯爷待罪臣赈灾之后,再将此事上报朝廷。如何惩处,罪臣自会受之。”
这么坦荡就承认了自己杀人罪行?君名扬有些意外,对方这是坦白,还是在先礼后兵?
他私下会见章邵华的事,刘傲不可能不知道。
见君名扬沉默不语,刘县令继续说道:“望侯爷明察,罪臣杀害县丞、主薄嫁祸于流民之事,实在是此二人罪大恶极,并非私仇。”
君名扬慢条斯理的抿了口茶,语气平淡道:“刘大人,我没听错吧?你说失踪的县丞和主薄,都是你杀了的?”
刘县令垂着头,咬牙切齿道:“正是本官!”
“那你来找侯爷我,是你后悔杀了此二人,想求侯爷我保下你?”
“后悔?这二人所犯之罪罄竹难书,他们该死!”刘县令起身冷冷一笑,将官帽戴回头上,直视着君名扬。
“本官向侯爷认罪,是因为本官未得刑部允许,便杀了这二人。本官认的罪,是代俎越庖和救灾不力。”
刘傲并不清楚君名扬是个什么样的人,只知道其父是烈国公,从小在京城横行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