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从我到家后一个电话都不打过来?”
说完这句话,他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刚刚因为太过激动差点再次袭来的眼泪也消散而去,他已经彻底平静下来,直勾勾地盯着父亲那双透出不可思议的眼睛,随后给自己夹了一块豆腐。
大伯看着许知水,转头又看了看自己的弟弟。他心里十分苦涩,但是他实在是无法原谅自己的弟弟,并且关于自己侄子是否回城的问题上,他一开始就和自己的弟弟说得很清楚了:知水答应就答应,不答应就不答应。他的侄子有着远超同龄人的成熟,所以他相信许知水的判断。
许父的面颊抖了抖,张口想说些什么。大伯这时开了口:
“你操心你自己的事情吧,把你自己那堆烂事处理好。”
当年他气走弟媳的时候,两人就爆发过激烈的争吵。现在看到他这副颓然的模样,他更不可能把自己的母亲和侄子交回到他的手上,哪怕是自己的弟媳如果知道这件事,也不会同意他把许知水再带走。
大伯嘴里的“烂事”,许知水还不知道。其实是父亲和那个女人的事情,就是和父亲一起拆散家庭的那个女人。这件事情奶奶和大伯都没有跟许知水说,他们默契地在细节上三缄其口。
许知水不说话,又夹了一块豆腐。豆腐是奶奶用猪油煎出来的,很香很香。
许父以为只要今天自己出现,就能带走自己的儿子和母亲。他原本以为自己的母亲只是赌气而已——就算母亲赌气,儿子和自己回城里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许父点燃了一根香烟。
“爸,我不喜欢这个味道。妈妈以前也说过你很多次了。”
许父深深吸了一口烟,然后把抽了一口的烟直接摔在地上用脚碾碎。
“你想好了。”
“我想好了。”
许知水内心已经不再激动,害怕,生气。他已经把该说的话全说完了。如果今天爸爸带着妈妈回来,三个人和好如初,并且妈妈亲口劝她和自己一块儿回家,他才会回家。
他想起上次在学校,江禾问他的话。他的目标突然明晰了起来,或许他会和江禾一样在这里念书,一直念下去,然后在这里度过余生。原本他以为遥远的事情此刻突然如水落石出般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