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因生病体热,体温比往日滚烫许多,雪存甚至感觉自己下颌处烧了起来。
“雪雪。”他念念有词,长睫颤动,“你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小傻瓜。”
雪存偏了偏头,主动把脸朝他掌心贴得更近,顺带亲昵地蹭了蹭,一双琥珀杏眸溢满赤诚的爱意。
她刚欲开口应答,门外突然传出道女声:
“五郎,可是醒了?”
崔秩一听到这声音,一个激灵,老老实实收回手,露出个哭笑不得的表情,悄声对雪存道:“糟了,是我阿爷阿娘。”
中书令崔昊和窦夫人?
情急之下,雪存险些没端稳药碗,她迅速寻觅崔秩屋内有何处可供躲藏。
崔秩对屋外大声应了句“阿爷阿娘请进”,复又低头对雪存小声保证:“你别怕,我会助你,不必躲躲藏藏。”
他甚至有心情与她低吟调笑:“知道婢女的本分么?嗯?”
他坐起身,雪存只好放下药碗,心虚地低着头迎上,恨不得把头埋进砖缝里,鼓足勇气,给中书令夫妇开了房门。
“相公,夫人。”
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瞒天过海,毕竟窦氏先前没少参加各类宴会,指不定眼熟她。
窦氏和崔昊一看到她也是大吃一惊,默契地对视一眼,心道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五郎竟允许婢女进屋侍奉他。
尤其是窦氏,忍不住多打量了雪存两眼。
这一打量就明白了大概缘由,生得这副相貌,难怪不得子元会破例。
夫妇二人没察觉出异常,雪存松了口气,又小心翼翼道:“奴婢告退。”
“站着。”窦氏柳眉倒竖,一开口便是中气十足,“主子还没开口下令,做奴婢的哪有擅自退下的道理?”
雪存又羞又窘,急得像只误入灶台里的蚂蚁,偏偏这时崔秩还在内间云淡风轻笑道:“娘,她是新来的,还欠调教,莫要和她计较。”
真是奇了,自家儿子第一次替一个婢女说情。窦氏这才笑罢:“行,进来吧,郎君还需侍奉呢。”
雪存乖巧颔首:“是。”
夫妇二人坐到崔秩对面,细细问过他今日状况,又东扯一句西扯一句,无非都是说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