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耐人寻味,不断审视雪存:“你想和我谈条件?”
雪存低眉顺眼:“是,只要郎君肯放我一条生路。”
姬湛冷哼:“跪有跪相,你给我跪好了。”
雪存吓得老老实实跪好,又觉不够恭敬,改为跽坐,姬湛果然露出个满意的笑。
他却并不打算被她牵着鼻子走,他的地盘,凭什么要按照她的思路行事?
他指了指雪存身后墙面:“后面的刑具,你自己选两个满意的用。”
刑具?!
雪存吓得小脸惨白,扭头一看,她身后那堵墙,当真挂了满满当当一整面墙的刑具,没有一件是重样的。
她现在才闻到这间屋子淡淡的血腥味……
姬湛不是不想杀她,只是不想她死得痛快罢了。
雪存紧闭双目,身体抖得像只筛子。她心一横,手脚并用向姬湛爬了过去,双手软软搭上他的膝头,连发丝也一并垂下了,泪光涟涟:
“郎君,我、我知道错了,我求求你,你想要什么都可以,不要杀我。”
膝上倏地传来小片温软触感,从没有女人敢直接对他上手的。姬湛挑起眉,却没有主动推开她,反因她大胆的举止,玩心愈大了。
“谁教你扒着男人的腿说话的?”姬湛冷脸吓她,“我阿兄和子元会对你心软,我可不会。”
雪存讪讪收回手:“对不起。”
姬湛忍笑,继续有模有样地同她算起账:“你说说看,你身为镇国公府贵女,却不顾我朝律法经商,竟还叫你做成了皇商,更是兼具两大商会会首,富甲洛阳。虽说我朝眼下不得轻易判以官吏百姓死刑,可你赚了这么多银子,有几个脑袋够砍?”
雪存啜道:“我不想死。”
姬湛又道:“这只是你第一宗罪状,第二,你身为女儿身,却扮男子,朝秦暮楚,诱骗我朝郡主,害得郡主郁结久病。兰陵郡主深得陛下宠爱,视同亲女对待,你此行无异于欺君。”
雪存抬起水淋淋的眼眸,试图娓娓道来:“郎君,我是有苦衷的,我本不愿——”
“我没兴趣。”姬湛打断她,“无论你有何苦衷,错已铸成。我这人心软,没有快马将此事报与魏王清河王,更没有告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