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朝白隼吹出道音调诡异的口哨,白隼旋即乖乖收翅,慢慢悠悠飞到他跟前,最后稳稳抓住他左肩站定。
李澹惊奇瞪圆了眼:“湛表哥,不过短短一年,你便将靺鞨人进贡的这只鸟儿驯得如此乖觉?”
听他说雪翎是“鸟”,姬湛嘴角垮了垮,满面冷寂:“雪翎不是鸟,靺鞨人管它叫海东青,它和别的鸟不一样,它是鸟中之王。”
李澹:“……”
说来说去,不也还是只鸟。
清河王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你别同你表哥争论这些,他这人爱鸟如命,我们在他眼里全都是旁门左道,一知半解。”
待姬湛逗够雪翎,乐游原近在眼前,几人翻身跳下,在原下栓好马,便缓缓步行向上走去。
李霂玩心大发,撒开腿跑得无影无踪;李澹到底是个半大少年,也不知跑去何处,一时间,只余清河王与姬湛二人。
古原登高,自是夕阳无限好,长安城风光在眼底一览无余。
清河王正诗兴大发,准备随意吟唱几句,却冷不丁遭姬湛开口打断:“表兄,兰陵为何不来大明宫?”
他们固定玩蹴鞠的小队,算上缺席的兰陵,总计十八人。今日因少一人,崔秩才举荐一个替补人选,先前只说是个女郎,待穿得花花绿绿的高挑美人走近了,姬湛才发现竟是高雪存。
这世道是怎么了?他离开长安不过半载,回来天都变了。
高雪存这女人,能叫阿兄对她怜香惜玉,不惜训斥自己;能叫清河王父子与她熟识,李霂一口一个夸她仙女姐姐;甚至连一向不近女色的崔子元也为她折了腰。
照这般下去,长安城跟她改叫雪安城得了。
她存的什么心思还用得着他猜。
听他提及兰陵郡主,清河王无可奈何:“她呀?正害着相思病,食不下咽日渐消瘦,都快成只药罐子了,如何有力气打马球玩蹴鞠。”
姬湛惊道:“相思病?”
想到兰陵当日三令五申,不得将元慕白之事透露旁人,清河王停顿半日,才道:
“此事说来话长,我也是气得忍无可忍,却又怕惹兰陵伤心,只得作罢。仲延,你别再问了。”
姬湛凛眉:“究竟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