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一样的发尖,钻进那抹不可直视的丰盈雪白之中。
她身上的檀香气也幽幽包裹着他。
崔秩匆匆收回视线,双脚不动声色挪离几寸。
绝非他刻意去看的,只是他高她一头,他目光便是有半点变动,都能一窥她无边春色。
灵鹭愁眉苦脸:“这可如何是好,昨日答应了崔公,要把这两卷卷轴交给他过目。”
说罢,她才注意到站在雪存身侧的崔秩,吓得瞪大眼,慌忙扯着雪存的衣袖晃动,悄声提醒:“小娘子……”
雪存正心疼地展开其中一卷,见其上字迹斑驳,眉头也蹙得可怜。
“怎么了?”雪存安慰灵鹭,“没事的,至少这两卷不是真迹。”
灵鹭又挤眉弄眼。
雪存得了她眼神示意,想起自己身旁似乎站了个男子,别过脸时,猛然惊觉身旁这男子竟身着官服。
“见、见过崔中丞。”雪存抱紧卷轴,身子微颤,仰面,向崔秩屈膝行礼,“我方才未察觉中丞在此避雨,若有失礼之处,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她踉跄着朝后退两步。
离崔秩极近,且是直视他,雪存才发现他这张面容竟比远观还要精致百倍。
绯色圆领官服衬得他面如温玉,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极长两道细挑入鬓的眉,一双汀滢桃花眼,细看下甚至有几分阴柔,却不女气。
崔秩只是颔首,目光不为所动:“嗯。”
不过这女郎——
他总算想起为何眼熟了。
有意思了。
待身上、鞋上雨水抖落干净,雪存抱着卷轴,和灵鹭双双走进画坊。而此时,玉生烟也买伞归来,一路小跑回到廊下:
“郎君,可以动身了。”
不过是萍水相逢,匆匆而过。
……
雪存一进屋中,提前等候在内的云狐便为她披上外衣,挡住她今日这身行头。
不过是寻常女郎都会穿的齐胸襦裙,雪存却极少这么穿。
去见崔翰,可不能如此轻佻。
云狐远眺消失在雨中的绯色身影,压声问道:“小娘子,如何了?”
雪存笑了笑:“别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