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娘之间,还有过这种令人啼笑皆非的往事。
姬湛:“幸好我那时还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奶娃娃,不然——”
公主:“不然什么?”
姬湛笑道:“不然看见阿爷被打,我定会大笑。”
公主:“你这顽猴。”
……
腊月初八,宫中设宴。
宫宴非比寻常,雪存从未进过宫,免不得谨慎对待。
年节将至,人也该穿得华贵喜气些,是故雪存主穿紫色,这条雪青紫斗篷上的山石榴更是元有容一针一线绣出的,凑近了瞧也真假难辨,堪称匠心独运。
高琴心好歹进过几次宫,她生怕雪存端得太紧,反弄巧成拙,便自请指引雪存,叫雪存不胜感激。
姐妹二人同乘一车,至宫门前,雪存一下车,便与同时下马车的崔家几兄妹打了照面。
宫外车水马龙,人多眼杂,雪存带着高琴心上前向崔家众人问好。
待她一一问好至崔秩,崔秩与她两相对视时,双双默契地迅速挪开眼,未叫旁人发觉那一律细若游丝的暧昧。
崔序久违地见她一面,听她准确无误说出自己名讳,不免意外欢喜,刚欲开口与她寒暄,却被崔秩有先见之明似地打断:
“很漂亮。”
在场众人齐齐疑惑,崔秩金口难开不喜言笑,对待女郎更是惜字如金,却忽然夸赞起妹妹的挚友。
雪存亦因他忽如其来的夸赞短瞬怔住,莫不是这会儿下着细雪,把他脑袋冻坏了,又想当众与自己调情?
她的反应落入崔秩眼中,崔秩只觉她可爱,多日未见,他其实很想她了。
崔秩手指她衣上绣样,不紧不慢道:“高七娘子斗篷上的山石榴,恍若真物。”
众人随即明白过来,原来他只是夸别人的衣服好看。
一个时辰后。
今夜宫宴并未见皇帝,宴上只有后宫嫔妃,宫人只说皇帝抱恙,无法参宴。
雪存心底还是有些失望,到底是一国天子,叫她见上一见,她也算见过世面了。
她虽刻意控制了酒量,可接连数杯温酒入腹,加之大殿之内闷不透风,她很想外出走动醒酒,顺便去宫中梅林赏雪中红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