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二人正在为一首吟秋诗争论不休,见云狐登门,且是给崔露送礼,二人俱是微微露出错愕之色。
“打开看看。”
崔秩看似从容,实则心中竟然吃起自己亲妹妹的醋来。
崔露不信雪存能送她什么好东西。
他们崔家要什么没有?连宫里没有的在崔家也是随处可见,这就是士族的傲气。
可礼品刚一拆开,连崔秩这种见多识广的也看直了眼。
崔露摸着那方刻有重瓣牡丹的砚台,爱不释手:“这当真是张公工艺,背面还刻有我的名字……”
“还有这西山白露。”她一拆开,熟悉的茶香扑面而来,一闻就知不是陈茶,“阿兄,今年放眼全长安,没有一家买到了西山白露,她怎么做到的。”
崔秩没想到雪存送出手的东西如此不俗。
越想,他心中越不是滋味,与她同生共死过的人是他,在大明宫屡屡为他解围的人也是他,结果她这个没心没肺的小姑娘,一点都不记他的好。
她一定是故意的。
崔秩少见地心不在焉。
崔露憋笑道:“阿兄你快出去吧,我书房里全是酸味。”
崔秩强装淡定:“我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你这砚台,先借我用一月。”
……
泰康二十三年,冬月。
一到年底,生意上的事忙碌加倍,雪存与灵鹭互相配合,略施小计,就叫江媪被迫留在家中,不得随行外出。
江媪被灵鹭冤枉扯坏了雪存的赴宴华服,雪存“大人有大量”,饶了她这一回,只叫她按照元有容的绣法,把这件衣服恢复原样。
灵鹭亲自在家盯着,不许江媪去大房院中告密,老老实实在她眼底补衣服。
雪存和云狐一齐出府,直接奔向西市,接下来她们还有不同的应酬,有喝不完的酒,想想就发愁。
元慕白再次露面,白玉楼那是凤管鸾箫,歌莺舞燕。
雪存在酒桌上的酒,却早已被换成了白水。她酒量其实不错的,只是去年不小心喝醉时,竟有人借机给她塞了美人暖床,险些暴露她的女儿身。
从那以后,她就万分小心,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再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