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最迟明年,咱们是不是就能喝上中丞的喜酒了?”
这崔五郎不坠凡尘二十四载,终是在美人面前低下头。
事到如今,崔五郎与高七娘之间的关系,再不能瞒过他们了。
姬湛提起鸟笼,凝神注视笼中上蹿下跳的骓鸟,冷言冷语,一语道破:
“你不够了解子元。”
褚厌费解:“莫非我猜错了?中丞待她无意?”
姬湛忍不住哂笑:
“身为博陵崔氏嫡子,未来的崔家家主,子元必事事以崔家为先,天打雷劈的事压下来,也重不过崔氏的名誉与前程。即便中书令与窦夫人同意他娶高雪存为妻,他自己也绝不愿予她正妻之位。”
“这女人手段了得,子元亦不是什么省油的愣头青,否则年纪轻轻如何稳坐高位。他待她,不过见色起意,只是会比郑珏之流更会装一些,连尔等都生出了错觉。”
“娶妻娶贤,崔氏未来主母可以没她貌美,但家世才能必远胜于她,能叫崔氏拿得出手。褚厌,你敢不敢和我赌?赌她顶了天只有做妾的命,赌子元待她,只有三分的真心。”
褚厌顿开茅塞,对啊,他怎把这一茬给忘了?便连连摇头,不敢与姬湛进行赌约。
崔秩的母亲窦夫人,乃是扶风窦氏贵女,可是个雷厉风行的狠角儿。长安城中论泼辣豪爽的贵妇,华安公主排第一,窦夫人便紧随其后排第二。
同为男人,他大概也知崔秩缘何清心寡欲多年。
一是为成为年轻一辈世家子弟中的翘楚表率,不辱没崔这一姓;二来,这些年妄图攀附他的美人,再美得不像话的,也只能得到他一句凡桃俗李的评价,眼光实在过高;这第三,五姓之间不得通婚,余下士族女子中,又难有令他中意的人选。
窦夫人不满圣人之令,至今还瞧不起五姓之外的女郎,是故崔秩的婚事便合情合理拖了多年。
但他能一朝瞧得上高七娘,也是情有可原。
高七娘的确万中无一。
男人嘛,三妻四妾更是最正常不过。
褚厌如何看不出雪存想攀龙附凤的心思。
这下他倒觉得她与崔秩极为般配了,二人相貌势均力敌不谈,一个馋对方的身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