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似乎极其的明亮,允竹正蜷缩着身子睡在马车外面,身上还盖着一床布料华贵的被子,就是在这样逼仄的空间下,允竹依然睡的混天黑的的,毕竟都以为被贬去儋州已经算是最厚的劫难了。
顾舟冷眼看着眼前的人,他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想要在政治的漩涡里游耍,就要做好时刻被政治旋涡吸进去的准备,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顺应这世间永恒不变的规则,自古便是这样。
他缓慢的掀开允竹的被子,手心还能隐约的传来被子里面的温度,握紧了手里的匕首,正准备狠狠的刺下去的时候,允竹似乎是感觉到了肩膀处的寒冷,无意识的上下摩挲着自己的肩膀,惺忪的睡眼微睁,但是入眼的便是闪着寒光的匕首。
站在不远处的霍云顿时眉头一皱,顾舟却是没半半点的惊讶,嘴角微勾,这邪气的一笑让允竹觉得可怖至极,以为自己是到了什么阴曹地府,本来微眯着的眼睛顿时睁圆。
“噗嗤”一声,匕首的刃锋狠狠的插入允竹的胸膛。
顾舟用沾满血液的右手死死捂住允竹嘴巴,不让他发出一点声音,允竹就像是失足溺水的人,因为怒挣而突出的眼球中布满鲜红的血丝,仿佛下一眼球就会脱离眼眶。
顾舟左手握住匕首的柄,一下又一下,允竹迸溅的鲜血染湿了他的眼睫,那血珠就像是清晨花朵上将落未落的水珠,唯一不同的便是这水珠是红色的。
直到这血珠模糊了他的视线,他才像被拴住绳索的疯狗一般的停止了下来,允竹眼睛依然睁着,但早就没有了气息。
霍云也被这一操作给吓到了,呆呆的立在原地,直到顾舟转头,他看见顾舟沾满鲜血的手和脸,深深的咽了一口口水。
月光在顾舟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霍云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觉得一阵胆寒,就像是在阳间见到了地狱的魔鬼一般。
就在这时,一袭白衣突然出现,目光呆滞的看着死状奇惨的允竹,这样的白衣在冷月之下显得形单影只,孤寂悲凉。
周珩看着这个场景一时的不敢相信,他缓缓地蹲下,想触碰一下允竹的身体,仿佛只要触碰到了一切就像烟雾一般的消散,但是并没有,周珩颤抖的手摸到的便是还带着温度的血液,那是允竹的血液。
顾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