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晨风裹挟着丝丝凉意,透过破旧的窗棂钻入屋内。
苏嫣睁开眼,喉咙干得发疼。她望着屋顶斑驳的房梁,木头上细密的裂纹仿佛在诉说着这个家庭的艰难。屋外传来鸡鸣声,却不似往日那般清亮,干旱的天气让所有生灵都蔫头耷脑。
这已经是连续第三个月没有下雨了。
身旁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小萝卜头揉着惺忪的睡眼,声音还带着浓浓的鼻音:“姐,你醒啦?”
“嗯,你再睡会儿。”苏嫣轻声说道,伸手替妹妹掖了掖被角。
她轻手轻脚地起身,摸索着穿上那双已经开裂的草鞋。推开木门时,吱呀的声响惊起了檐下的麻雀,扑棱着翅膀飞向远方。
院子里,莫梨花已经拎着两个水桶等候多时。她的身形略显佝偻,脸上的皱纹在晨光下格外清晰。
“娘,您别去了,让我来。”苏嫣快步上前,想接过水桶。
莫梨花躲开女儿伸来的手,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少废话,就你那张嘴,能跟那些泼妇们争得过?”她瞪了女儿一眼,眼神里却藏着心疼。
“您现在有身孕”苏嫣皱着眉头,欲言又止。
“都是命,说那么多做什么。”莫梨花打断她的话,转身就要往外走。
苏嫣默然。自从父亲和哥哥相继溺亡后,村里人都说她娘克夫克子。苏家也因此将她们分了出来,给了这处偏僻的小院。但苏嫣知道,这或许是件好事,至少不用每天听那些长舌妇在耳边嚼舌根。
母女俩沿着蜿蜒的山路往泉眼方向走去。路上零星遇到几个村民,见到她们就像躲瘟神一样绕道而行。有人还刻意捂住口鼻,仿佛她们携带着什么可怕的瘟疫。
苏嫣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她前世是习武之人,深知人心险恶。但看到娘亲受这般白眼,心里还是憋着一股无处发泄的火。
山路转过一个弯,泉眼处已经围了不少村民。妇人们叽叽喳喳地说着话,手里的水桶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莫梨花,你给我等着,轮不到你!”周杏枝一见到她们,立刻叉着腰喊道。她身后的几个妇人也跟着起哄,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
莫梨花将水桶重重放在地上:“你们都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