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远山这几日忙得脚不沾地,连找货郎商谈冻疮膏的事都抽不出空来。他每日天不亮就起床,挑着担子穿梭在街巷之间,直到夜幕降临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
今日难得收获颇丰,早早收了工。苏远山终于寻到一个货郎,将人请到家中看货。
那货郎捏着瓶子反复端详,不时用指甲轻轻刮蹭瓶身,似乎在确认制作工艺。
“这价钱”货郎摸着下巴,眉头紧锁。他放下手中的瓶子,目光在苏远山脸上逡巡。
苏远山知道他在犹豫什么。这货郎平日里卖的都是一文两文的小物件,走街串巷一整天,能赚个一二十文就算不错。这冻疮膏进价就要两文五,还得走远些卖,风险确实不小。
“大哥,你先试试。”苏远山拿出一瓶递过去,语气诚恳,“效果确实不错,我自己也用过。”
货郎接过来,在掌心摩挲片刻,又打开闻了闻。他的表情渐渐松动,但仍有些迟疑:“要是卖不出去”
“大哥放心,若是真卖不动,我原价收回。”苏远山拍着胸脯保证。
货郎眼睛一亮,终于下定决心,从怀里掏出铜钱:“那我先拿十瓶试试水。”
送走货郎,苏远山长舒一口气。虽然只卖出十瓶,但总算打开了局面。他转身走进院子,却见一家人都眼巴巴地望着他,连平日里最淡定的苏明月也竖起耳朵等着他开口。
“今儿怎么这么早回来?”陈玉梅一边择菜一边问道,眼角余光却紧紧盯着他。
“遇到个大主顾,全都给包下来了。”苏远山笑着解释,目光扫过众人期待的眼神,心中一暖。
等回到陈玉梅房里,他才掏出那十两银子。银光在昏暗的房间里闪烁,映得陈玉梅的脸庞也泛着柔和的光。
“这是”陈玉梅眼睛一亮,手中的针线活都顾不上了。
苏远山将事情经过仔细说了一遍,从遇到县尉管事,到对方要买冻疮膏的经过,一字不落地讲给妻子听。
一旁的苏明月听完,眼里闪着光:“要是再来几户这样的人家就好了。”
“想什么美事呢?”苏远山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衙门里的人,能给钱就不错了。”
陈玉梅沉吟片刻,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