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转过一个街角,萧清柔的目光微微失神。她想起前世的赏花宴,那时的她以病为由推脱不去。彼时的她,一心只想着梁王世子,又怎会在意皇长孙的相看之意。
记忆中的画面如潮水般涌来。那年冬日,皇长孙重病卧榻,再无人敢提亲事。他躺在病榻上,面色苍白如纸,却说出那番令人动容的话——他不愿耽误任何一位姑娘的终身。
思及此,萧清柔不禁握紧了团扇,指节泛白。檀木扇骨发出轻微的声响,惊醒了她的思绪。
车厢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随即又恢复了方才的轻松。司语嫣正与萧清琪说着京中最新的胭脂水粉,齐如竹偶尔插上一两句,显得拘谨却不失体面。
"今日宇府可真是热闹,听说连远在江南的世家都来捧场了。"司语嫣摆弄着手中的香囊,眼中闪着期待的光芒。
"可不是么,光是在城门口排队的马车就排了老远。"萧清琪掀开车帘往外瞥了一眼,"幸亏我们来得早。"
角落里,陆青岚默默地坐着,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她抬眼望向对面的萧清柔,却只能看到那人淡漠的侧脸。前些日子萧清柔对她的态度稍有缓和,今日却又恢复了从前的冷淡。不,比从前更甚。从前好歹还会讥讽两句,如今是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施舍。
"说起来,宇家这次宴请,怕是有别的用意吧?"齐如竹忽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
司语嫣立刻来了兴致:"你是说"
"除了宇家大公子要选妻的事,还能有什么。"萧清柔淡淡接话,纤细的手指轻轻整理着衣袖上的褶皱。
陆青岚猛地抬头,却见萧清柔依旧神色如常,仿佛方才那句话不过是随口一提。她的心却狠狠地揪了一下,掌心渗出细密的汗珠。
"清柔说得对。"司语嫣掩唇轻笑,"这几日我可是听说了,不少世家都打算趁这个机会把自家姑娘往前推一推呢。"
马车内的气氛忽然变得微妙起来。陆青岚注意到,就连一向活泼的萧清琪都安静下来,眼神若有所思。
车轮碾过石板,马车一颠,打断了众人的思绪。
"快到了!"萧清琪探头往外看,"前面就是宇府了。"
宇府大门敞开,门